“不是,”我搖搖頭,“隻是再坐下去,我明天可能就會感冒了。”然後我便把自己摔了一跤、撞到人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玲玲的那段跳過。
他看了看我的鞋,抬頭問我,“鞋還是濕的?”
我點點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說送就送,你還能不能走?”
“能能能!”嚇死我了,他該不會還打算背我吧?
“那還不走?”
“哦。”大步向前。媽呀,真是難受。
一路上居越都在東張西望,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在看什麼,直到他抱怨了一句“怎麼連個騎車的人都沒有!”我才明白他是在找自行車。
“冬天冷嘛,大家都不願意騎車吹風。”
他沒有搭腔,轉而問我,“你的腳是不是很冷?”
“還好,這麼走走比剛才暖和多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上個廁所也會摔倒,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沉默半晌,居越突然開始責備我。
委屈,這怎麼能怪我呢,明明是客觀因素造成的,怎麼能跟撞上電線杆、掉進水溝、踏空樓梯這一類相提並論。
“這樣不行,跑步回去吧。”
“哈?”跑步?我這種情況,你讓我跑步?
“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生病,跑起來會暖和很多,我知道你難受,忍忍,很快就到了。”見我沒反應,拽了我的手腕就跑。
大半夜的,一男一女手牽手跑著,是一件挺奇特的事情,如果加點速,估計會被認為在逃跑吧。一路上回頭率超高,估計有百分百。因為這個時候各種活動都沒有結束,行人其實挺少的,我們這對,呃,我們這兩個人就尤其顯眼。
居越視若無睹地在前麵跑著,而我,實在是不想跑,於是也視若無睹地由他拉著,反正很快就能到門口了,隻希望途中不要遇見什麼認識的人。
“到了。”這人絕對有練過,怎麼可以兩個深呼吸就緩過氣來,我卻在這裏喘個不停。
“你趕緊回宿舍泡個腳,有條件最好煮碗薑湯,免得著涼,快去吧。”我點點頭,轉身就走,連“謝謝”、“再見”都忘了說,啊,對,忘掉的還有一個——劇本。
回到宿舍,隻有徐麗君一個人在。她通常是不怎麼參加這些活動的,“一心隻讀聖賢書”用在她身上真是一點都不為過,到現在她看過的演出,估計就是迎新晚會那次。你說她宅吧,在宿舍裏還不能常常見到她,圖書館是第二陣地(自習首選),文浩館她常去(聽學術報告),她參加的社團就一個,卻是份量十足——校報記者站。平日裏這個時候,她應該還沒有回來,所以我很是驚訝。
“你怎麼會在?”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像今天這種日子,我在宿舍裏再正常不過,倒是你,不應該在文浩館嗎?怎麼會現在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鞋濕透了。”邊說著邊把鞋襪都脫了,換上幹爽的棉拖,真是舒服多了。
“外麵下雨了?”
“沒有,出了一點意外,不小心進水了。”
“這樣啊。那你要不要熬點薑開水驅驅寒啊?我有薑。”
“不用了,我泡個腳,喝點熱水就行了,沒事兒,我哪有這麼脆弱。”
“隻要不是神仙就會生病,你趕緊吧,別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