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初震驚地睜大雙眼,沒想到一向厭惡她到極點的陸敬喬竟然吻上了她,他喝了這麼多酒,難道迷糊了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夏如初想推開他,可是手伸出去的時候卻停下,在他的唇瓣吻到她的那一瞬間,她渾身上下好像被電流擊中了一般,狠狠一顫,這個她暗戀了十年的男人,竟然第一次地吻了她,這對於夏如初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沒有推開他,是因為不舍得推開。
陸敬喬身體搖搖晃晃地,迷蒙中睜了睜眼,看清他吻的是誰時,突然推開她的肩膀,臉上明顯閃過厭惡。
果然他是被酒精驅使了意識,剛剛那個吻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這個吻如此短暫,甚至讓夏如初覺得隻是她的一場錯覺,在陸敬喬即將將她推離的時候,也不知什麼樣的情緒作祟,忽而伸手環住了他的腰,眼睛沒有看她,可是卻刻意地靠近了過去。
陸敬喬不悅地蹙了蹙眉,聲音有些沙啞地說:“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夏如初眼中閃過一抹疼痛,巨大的酸澀蔓延過心口。
他嘴角牽起一抹不屑的笑:“既然是勾引,這種投懷送抱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拒絕呢?”
說著,一用力,狠狠將她壓到了床上。
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到夏如初的臉上,她眯著惺忪的睡眼,恍惚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身在何處,轉頭看見睡在旁邊的陸敬喬時,驀然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和他之間,竟然越過了那道雷池。
他們的衣物雜亂地掉在地上,房間裏看起來很狼藉,她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快速朝衛生間奔去。
她的動靜驚醒了旁邊的陸敬喬,他皺了皺眉,伸手按上眉心,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開始,好像是他喝多了酒渾渾噩噩地吻了她,然後當他反應過來打算將她放開的時候,夏如初卻主動環上了他的腰,並勾引了他。
想到這些,陸敬喬心裏生起無邊的憤怒,起身時,已經穿戴好衣物的夏如初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冷到極點,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瞅著她好像要將她吃了一樣。
夏如初感覺到他的走進,心髒緊張地跳動起來,視線瞅著旁邊的櫃子,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
陸敬喬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將她看著:“你就這麼巴不得爬上我的床嗎?”
她呼吸一窒,巨大的難受蔓上心口,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一把捅進她心髒的刀。
他突然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逼迫著她看向自己:“你說啊,昨晚為什麼要主動勾引我?是因為你一直以來都想和我發生點什麼?”
夏如初聽到這句話,心髒漏跳一拍,他不會真的看出她的心思了吧?
她雙拳忍不住收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透露心底那些最卑微的情緒,她咬了咬唇,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想要《花樣年華》的一個角色。”
陸敬喬的手突然一頓:“什麼?”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昨天之所以會勾引你,是因為我想要《花樣年華》裏麵的一個角色,你在娛樂圈裏隻手遮天,幫我這個忙應該不難,而昨天晚上……就是我對你的回報。”
聽她說出這些話,陸敬喬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這個女人說什麼?她竟然是為了為自己贏得一個角色才主動靠近他的?這是在跟他潛規則嗎?
“夏如初!”他此時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一伸手狠狠將她往後一推,毫不留情地讓她撞到了冰冷的牆壁上:“沒想到,你還是這樣的女人。”
夏如初撞得很疼,可是卻不敢痛呼出聲,側頭看向窗外,有濕潤的東西在眼眶裏打轉,但是她沒讓他看見,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任何的無助。
陸敬喬最後再也沒看她,瞅了瞅倒在房間中的粉色行李箱,對她說:“好啊!既然你這麼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這些東西你也不用搬出去了,因為我想玩個夠。”
說著,他穿戴好衣物向門外走去,然後啪一下將門狠狠關上。
房間裏隻剩夏如初一個人,陸敬喬走後,她渾身突然一陣虛軟,無力地坐了下去,眼中的眼淚依舊沒留下來,已經有很久,她不知道哭是什麼感覺了。
她哪裏是因為想要《花樣年華》的角色才勾引他?
她不過是想通過這個借口,遮掩自己的卑微。
她暗戀了他十年,這就是她的卑微。
昨晚卻因為他那個吻,徹底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任由自己主動靠近了他,是她錯了,確實是她錯了。
後來,夏如初真的接到了《花樣年華》劇組的電話,出演裏麵的一個小配角,她的經紀人韓倩來找她,很高興這件事,說她進娛樂圈半年了,終於接到一個角色,這算一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