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黑玫瑰發出陣陣笑意,似調侃似嘲諷,從縫隙裏張曄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隻覺得背脊發寒,爬滿了長著長長體毛的蟲子。嗅覺靈敏地沿著背脊的線條不緩不急地蠕動著,在觸碰到凸出物時,掀開紗布快速躲逃進去,似乎晚一秒就會被人撕成兩半。但是躲進傷口裏就不同了,一動它就必須剖開傷口,不動它反而隻有隱隱疼痛。
這……膨脹感突襲下體,張曄兩條眉毛擰成麻繩,又來了,他又突然尿急得很厲害。這兩天他突然就這樣了,真不知道那何大姐給他吃了什麼,弄得他前列腺都出了問題似的。一急起來說尿就尿,連廁所都趕不上。但是現在他總不能就衣櫃解決吧?
一個響亮的耳光劃破空中,黑玫瑰還未說完的話就此打住,黑玫瑰捂住腫燙的臉頰,逐漸高漲的笑聲在空中飄蕩著:“你敢打我?你告訴我,我說錯什麼了?你就那麼氣我沒向黑虎投懷送抱?你的目的不過是想……”黑玫瑰死死盯著黑豹,沉寂得如同死湖一般的眼眸裏,一絲閃電般的亮光急速飛閃,瞬即驟雨急落擊碎平靜的湖麵。
冰冷於脖子直抵下顎,快速滲透肌膚直抵血液,黑豹的臉逼近眼前,目如刀鋒不帶一絲溫度。聲色冷硬,滿是威脅:“沒人可以破壞我的大計。”
黑玫瑰低眼看著正抵在她下顎的匕首,渾身一僵,臉色如同雨水洗過的梨花,一片慘白。她一直沒說話,黑豹一直盯著她,躲在衣櫃裏的張曄也一直盯著她,直到眼珠感到酸澀,一陣淡淡的花香飄進屋裏,從細縫外才傳出聲音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見誰,我已經替你約了!”黑玫瑰聲音冷淡,沒有一絲笑意,嚴肅得有些不太正常。說完話,她撥開了黑豹抵著她脖子的匕首,停頓了下,如果張曄此刻不是為就快憋不住尿而發急,一定會看到在窗戶外做動作的人。黑玫瑰轉身出了門,黑豹一句話沒說,挺著背脊跟著走了出去,在黑豹帶上門之後,張曄跳出衣櫃。
一時沒留意身上有傷,震動牽扯得他的傷口一陣疼痛,張曄退後兩步扶著衣櫃深吸氣,誰知道他越吸越疼,好像黑玫瑰房間裏的空氣有毒一般。不行,他有暈暈的感覺,得趕緊找到廁所解決了才行,否則真暈了那何大姐回來就該給他換尿濕的褲子了。
臉在疼痛和憋尿的雙重夾攻下變得發紫發青,張曄安慰自己公狗發情期沒母狗都能忍回去,他就不相信自己輸在那兒了。張曄斜斜歪歪地蹭到門口,房門是虛掩著的,所以他都省下開的力氣,直接竄出了頭,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倏然倒地。兩種聲音也在同一時間響起!
“怎麼回事?我還沒動手呢?”張曄左耳聽到何大姐的驚呼聲,右耳聽到了逐漸飄散在空氣中的笑聲,一個女孩的聲音,好像雪白色夢裏掛在高大建築物端末和凸起處的飾品在風中來回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那聲音,隨著他逐漸模糊的思緒漸行漸遠……
張曄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張由桃紅色圍著的大床上,他的胸前堆了厚厚的被子,似乎整床被子都齊聚到他胸前了,擋住了他的一大片視線。
“喂,幹嘛……”張曄發覺有些在扯他的褲子,朦朦朧朧的意識瞬間就被冷水潑醒了,猛扒開被子,張曄提緊褲子衝著眼前的女人大叫,“你想幹嘛?就算你救過我,我也不會把身體奉獻出去的,何況你沒有,所以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小帥哥,你醒啦?你醒了就好,你自己換吧!”黑玫瑰捂著鼻子和嘴巴笑得前俯後仰,沒玩沒了,就好像是經過特別嚴苛訓練的專業賣笑人。看樣子笑得別提多真多用心,卻是怎麼笑都不會肚子痛一般。
張曄低頭一看,床上和他的褲子都一片濕,張曄的胸口就像是被人砸了幾錘子,血水湧到喉嚨,就差還沒吐出來,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想他張曄估計也就是還不會爬的時候丟過這種人,現在竟然……整張臉紅裏透紫,比茄子還形象。
“笑什麼啊?都是你他媽的個賤女人害的,在我身上捅個大窟窿不說,還害我尿褲子,你丫的信不信我再噴你一身?死三八!賤貨!”張曄指著還在樂個不停的黑玫瑰一氣嗬成半字不停罵得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