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心,張曄掰開來看,是一個紙團,因擠壓而遍布皺紋的紙上寫著一串字:“百變女王蕭梨花,背刺邪花,血色烏鴉,見者喪命!”
蕭梨花?不就是有人花一百萬要大旺殺的女人?這信息是那人臨走前刻意留下的,還是大旺想留給他的?如果真是大旺留下的,那大旺想告訴張曄,他的死和蕭梨花有關?那豈不是指望張曄去為他報仇?
雖然他的死與張曄有或多或少不可磨滅的關係,但是真要張曄去為他報仇……
“我勸你別再多管閑事,你這樣亂動他,他的身上會有很多你的指紋,到時警方追究問起你來,又要我為你作證。根本就與你無關,你何必自找麻煩呢?”蘇妙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張曄身後,看著張曄久久停留在死屍旁,一板一眼地做些動作,她眼中流露出嫌惡之色。
“對!你之前說什麼錯什麼,這句卻是對得不得了!”蘇妙玉的話給張曄敲響了警鍾,大旺的死極有可能跟他的殺手行業有關,誰知道他之前殺過誰,得罪過什麼人,惹來別人的報複。或者是那些變態雇主,見人為他們辦了事還總是不放心,但是殺手被抓時會將自己是主謀是事情供出來,於是寧願殺人滅口。
再不然真的是蕭梨花幹的,那也是大旺想殺她在先,人家先除之後快簡直跟自衛還擊一樣是無罪的。張曄跟大旺非親非故的,幹嘛非要蹚渾水千辛萬苦找凶手,沒準還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好!就聽你的!”張曄回頭看了眼早已氣絕的大旺,蕭梨花我是得罪不起的,不過逢年過節給你一億飄三億還是沒問題的,這大概也是張曄唯一能想到的彌補他心裏愧疚的辦法了,畢竟和大旺也算相識一場。
不過張曄這麼也不會想到這場相識並不隻是機緣巧合,是有人刻意為他安排的開場幕,讓你走進去,就不想再讓他走出去。
“從認識到現在,你一直和我作對,難得你這樣聽話。好,我就先留你在我家診所休息!”蘇妙玉見到突然溫順的張曄,心裏騰起喜悅。說完話後,她跳躍著歡快的神色用搜尋張曄,卻發現張曄早已不在她身後。
“張曄!你去哪兒了,張曄……”蘇妙玉四下張望沒看見張曄,回到診所內,還是沒發現張曄,張曄那麼大個人就這樣從眼皮底下像陣風溜走了。就是不想負責任!就是想把所有問題都丟給她,耳旁是呼嘯而來的警報聲,蘇妙玉一臉不悅,狠狠地跺腳。
最好別讓她再遇到張曄!不然……不!一定要讓她在遇到張曄,不然她強壓在心裏的怒氣該如何發泄出去?
夜風自耳旁呼呼刮過,寒氣襲人,張曄感覺他的雙眼被一層霜氣覆蓋住了。天就快亮了,要不是何大姐剛給他打電話來,他還不知道已經淩晨四點,也不知道何大姐已經和黑玫瑰聯係上了。
不過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何大姐竟然在這時還站在他這邊,打電話來就是讓他趕緊回去,黑玫瑰明天一早就會去醫院看他。想來何大姐也沒在黑玫瑰麵前露出破綻,那他隻要及時趕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黑玫瑰的眼睛,早點找回銀針才好回去見老爹。
仔細算算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老爹了,還有蕊兒,也不知道她回去了沒,他不在的情況下兩人能不能和平共處。張曄是真的擔心,他老爹那牛脾氣一沒牌局打發時間,一腔火氣就得找地方發泄,要是他一時看不開,把怒氣撒到蕊兒身上,那壽星公想閻王——欠收拾嗎?
他可不想焦頭爛額地趕回家就得忙著幫他爹收屍,趕往醫院的途中,張曄的腦子裏忙不迭地想著三個女人。第一個就是蕊兒,張曄在心裏祈禱著她不要把對他的不滿發泄到他老爹身上;第二個是黑玫瑰,張曄苦心煎熬著想找個萬全之策拿到銀針後安全脫身,他不想教訓女人,也不想被女人教訓。
至於第三個,就是他剛認識的蘇妙玉,不曉得那位小虎妹在他一聲不響地跑了之後咒罵了他多少遍,害他一路不知打了多少噴嚏。
張曄其實也不想不辭而別的,還想向她請教走哪條路能打到車,那他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地奔跑趕路了。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讓那位小姐知道了,就是天大的事也不會放過他的,非得等警察來替她跟警察交代清楚一切。張曄是見過那些警察的辦事能力的,有點真的特別盡職盡責,同樣的問題可以問你好幾遍,一點都不擔心耳朵會長繭子。張曄可沒有那功夫虛耗時間,還不如跑路來得快。
還好張曄也不是那麼倒黴,跑過三條街後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車站,最近一班載他去醫院的公交車十分鍾後就來。張曄感到很慶幸,坐在長椅上輕鬆地大喘氣。
也就在這時,他碰到了他最想念的女人之一!“喂!”一個長發飄飄的少女跳出來,一耳光打過去,張曄立刻憤怒地看過去,眼中的怒火瞬間化去,轉為錯愕,“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你幹嘛跑啊?我很恐怖是不是?你很不想看見我是不是?”女孩噘著嘴不滿地發出心中一連串的疑問,似秋夜寒星的眸子裏閃著委屈的瑩瑩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