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姐您何故出此一問?”張曄被她那麼一問,頓時就感覺心虛,他何止撞上一些事情啊?他撞上的事情太多了,咱亂無章地擁擠在他心裏,要他此刻一一說出來,他都不知該從哪裏說起,沒準真會二得什麼都說出來。
可他這時是應該冷靜的,清楚地知道何大姐和黑玫瑰通電話的時候還說了些什麼。掌握最先情報才可以不失先機,這可是作戰方策,不能因事情多,腦袋大就亂了套。
“我……我是想問你,你回去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黑小姐?有沒有被外麵守著的人發現?黑小姐突然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在病房裏,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何大姐說話間看了張曄好幾眼,眼中情緒不明。
不過張曄還是清楚她話裏神情間想傳達的意思,於是急忙道謝:“千言萬語也不能道出我對何大姐的謝意,不過如果沒有何大姐的幫忙,我真的就幫不了黑小姐了,這件事情何大姐你的功勞最大。”
“什麼?張先生,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何大姐原本就老實,現在更被張曄的話說得一臉糊塗,不明就裏。
“其實我回去的時候真的遇到了些事情,一個歹徒持槍出現在黑小姐家裏,逼問我黑小姐的下落。我擔心黑小姐回家的時候撞上他會遇到不測,所以我把他騙了出去,後來那人發現我在欺騙他,就想殺我滅口,我一直逃出很遠才擺脫了他。然後就接到你的電話,在得知黑小姐平安無事,我實在是感覺太欣慰了。”張曄暢通無阻地說著,這些話就好像是在他事先編排好的一樣,但是他在趕來醫院的途中早就因困境疲乏而思緒遲鈍,所以連張曄本人都不太明白他怎麼提高撒謊本領的。
何大姐對他的一番說辭自然深信不疑,看著張曄滿眼崇敬:“沒想到我還做對了事情,不過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向黑小姐交代啊?”何大姐臉上寫滿了後怕。
“現在我回來了,你就不用跟黑小姐無法交代了,記得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千萬不能說出去。特別是在黑小姐麵前一定要守口如瓶,免得給她惹麻煩,你也知道黑小姐要處理很多事情,其實很累的。”張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何大姐現在視黑玫瑰為救命恩人,除了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之外,最擔心的當然就是她的生命安全。
現在張曄幫了黑玫瑰,讓她閉口不提的原因又很有道理。於是張曄輕輕鬆鬆地就說服了何大姐,然後回到病房內睡大覺,他可是個一夜未眠奔波勞累的病人,要是不養出點精神來,就算是何大姐願意幫他隱藏,想逃過黑玫瑰那雙銳利的目光一定不可能。
再者黑玫瑰突然懷疑起他是否在醫院的事情,也許是看到他回家了也說不定。她家裏有死人,有中毒的人還有大旺之前讓他拚命找的寶貝,到底有多麼複雜,隻怕黑玫瑰本人都很難理清。
原本以為隻能睡兩個小時的,誰知道張曄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被醫院樓下的傳來的叫囂聲驚醒。張曄爬起身從窗戶往外看,就在他病房的樓下很多人擁在一起,圍著一個趴在地上,渾身染血的人。一身白色的醫生護士快速擠進人群,朝著那受傷的人而去,不過很快地張曄就看見醫生直搖頭著離開。
“死人了!快報警啊!”有人高呼了句,卻沒人掏出手機報警,都朝著快速離去的醫生張望,這事情發生在醫院,醫院的人自然會報警,用不著他們多管閑事。
張曄穿好衣服,打算下樓去看個究竟,反正吵吵鬧鬧成這樣,他就是再困也睡不著。張曄走向電梯時,必先要經過何大姐兒子的病房,想來何大姐該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還有黑玫瑰為什麼到現在也沒來看他。
但何大姐並沒有在病房裏,張曄隻好先下樓,而電梯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了故障,於是他隻能走樓梯,下到一樓時,警察已經趕到並封鎖了現場。張曄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不過隻是一眼,張曄便認出他就是黑玫瑰派來守在樓下的其中一人。
早上張曄回來的時候,他還好好地在打瞌睡呢!這會兒怎麼就死了?張曄隻聽見法醫說死者全身有多處骨折,頭骨爆裂,應該是從高處墜落而死,具體死因是他殺還是自殺還要經過詳細解剖和調查。
警察用裹屍袋將他裝了起來,用架子抬上車,目送著車子呼嘯著離開,張曄抬頭仰望醫院大樓,大樓總共七層,他的病房在第五樓,由屍體停留的位置來看,死者應該是從他病房上麵的天台上墜落的。
在他補睡眠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曄突然很想知道,他總感覺自己睡得太過於深沉了,腦袋到現在都還迷迷糊糊不能正常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