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黑玫瑰這樣在道上打滾了很多年的女人會待他以真誠,就好像朋友那樣?他憑什麼呢?不是張曄對自己不自信,而是他實在不相信黑玫瑰會對他施以援手是毫無目的的。
“那我……”張曄剛開口試探下司機,他剛跟黑玫瑰通了電話,也許能跟他泄露什麼消息也說不定。誰知一抬頭便看到交警掛斷電話正朝著這邊走來,隻好將心中疑問忍回去。
“實在對不起了,常少爺,我剛打電話過去才知道那名叫張曄的嫌疑犯已經被抓回警局了,真是對不起,我為剛才的事情向您鄭重道歉,請您原諒我!”交警走到張曄麵前又鞠躬又賠笑臉的,眼中鋪滿了擔心。一定是為司機剛才說要保留追究全力的話嚇住了他,一知道“弄錯了”就忙不迭地來道歉。
“你既然知錯能改,我家少爺大人有大量,自然會原諒你,隻不過你方才那樣懷疑我家少爺,汙蔑他名聲,要是傳到旁人耳朵裏隻怕會令我家少爺招來笑柄,你也知道我家老爺是這代有頭有臉的人物……”司機似乎早料到交警回來會道歉一般,所以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而且替張曄狠狠地數落了交警一番。
張曄心裏大快,麵上也是藏不住的笑,礙於麵子隻好佯裝成大方,拉住司機,衝交警寬容地說:“所謂物有相似,人有相同,何況天下之大,一時誤會也是在所難免的。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就當沒這麼回事。”
“可是少爺……”司機似乎沒打算就那麼算了,站出來繼續想說話,張曄以為他是替自己不甘心,還想幫他教訓交警。絲毫沒領悟到司機衝他擠眉弄眼的是別有含義,隻管拉住司機要轉身進車裏去。
他沒有那種得理不饒人的德行,更何況這件事情他比誰都清楚地明白是自己理虧,他根本就是張曄,那交警根本沒認錯他。他被蘇妙玉冤枉成嫌疑犯的事情,也確實該他自己去警察局澄清的,可因為他顧忌太多,加之黑玫瑰有言要一切聽他安排,他才在這裏裝腔作勢配合著糊弄交警。
仔細想來這還是張曄第一次不做好市民,他以前都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那也是因為他之前和那些刑事案件完全不沾邊,他隻負責當醫生,其他的和他沒關係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牽扯到他頭上。
“少爺,你真的打算就這麼算了?”司機拉住張曄衝他擠眉弄眼,繼續提醒著他,這不是黑玫瑰的意思。可是張曄一心隻記掛他遺失了的銀針,對於司機衝他做的那番表情,他可以說是絲毫沒察覺。
“是啊!得饒人處且饒人!等人送來了證件,我們還有要緊事要辦。”張曄心裏隻覺得奇怪,難道那司機大哥不知道如果他一直咬著交警汙蔑他的事情不放,會被拉到警察局去?到時候要他和那假張曄站在一起對比,一定是他長得像拚圖,那還得了?不是自投羅網嗎?
現在他銀針都找不到,根本就沒臉回去見他老爹,哪還有閑工夫去警察局耽擱?
“可是少爺,這件事情不徹底澄清,那些企圖汙蔑栽贓你的人不肯息事寧人,繼續咬著不放,那對你的聲譽會造成很大影響的。”司機湊近張曄很小聲地說,說話間根本沒有看交警,還有他話裏暗示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如果張曄這還不明白,那一定是丟失了的兩根針紮進他腦袋,刺傻了他。
“但是我現在去警察局追究,真的好嗎?”張曄看著司機大哥試探性地問,他從黑玫瑰那離開還沒有半天的時間,黑玫瑰在這麼短的時間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張曄實在不敢亂對她投以信任,如果她像蘇妙玉那樣陰毒,喜歡玩陰的,到時候兩個女人指正他是殺人凶手,那他豈不是百口莫辯,等著吃槍子?
司機衝張曄點頭:“很好!少爺你也必須那麼做,否則你這輩子隻怕都很難再光明正大地做人……”司機鼓勵著張曄,看他那樣有恃無恐努力促進的樣子,一定是黑玫瑰的意思,張曄心裏就更加猶豫了。他實在不想這麼快去見大旺,估計大旺倒是很想見到他,很想找他索命和很想奴隸他做事,讓他到了地府也不得安生。
司機的話還沒說完,交警便拖著張曄的胳膊將張曄帶到一旁,神色慌張,語氣近乎求饒:“四少爺,之前的事是我太草率了,太衝動了,我口沒遮攔,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千萬別去投訴我,我才上崗不到十天……”
“這……其實我們沒有想去投訴你,隻是想去警察局交代清楚一些事情,這樣那些不必要的誤會就不會再發生了。”司機做了那麼大翻解說想勸服張曄去警察局怎麼會是爭對他呢?隻不過他很不幸地懷疑了張曄,無意間成了張曄去警察局的導火線而已。張曄也為他可悲,隻能很含糊地跟他解釋去警察局的目的,讓他不要自己嚇壞了自己。
“不會!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四少爺身上,當然也不會發生在其他良好市民身上,我會去跟其他同事說清楚不睜大眼睛看清楚的厲害關係,就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吧。”交警聽張曄果然有要去警察局的意思,立刻慌了神,拉住張曄的胳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