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曄恨不得跟蜈蚣似的渾身長腳,能多快就多快跑離吸血鬼的視線,轉過彎之後就是一條幽長的巷子,看似沒有盡頭一般,但是張曄的路卻已逃到了盡頭。
蘇妙玉聽見聲響後,愕然回頭,發現張曄已經逃出她的車子,正拔腿不要命地跑著。司機察覺到張曄跳車後,猛踩刹車,整個身體朝前傾去,怔怔地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蘇妙玉推著下車:“王鬆,他逃了,你還不快去把他追回來?一百萬還在他身上呢!”
“我知道!”叫王鬆的男人被蘇妙玉推下車後,望著張曄逃跑的地方目光閃爍,聲音沙啞,很快地便在蘇妙玉眼前消失。蘇妙玉下車踱步到被張曄推開的車門旁,臉上全是詫異,她實在不解張曄是怎麼打開車門的?那些黏住車門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強力膠,是她好不容易才找來的石骨粉,任張曄力氣再大也是沒法推開的。
蘇妙玉越想越奇怪,上前仔細檢查著那些黏在車上的粉末,不禁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賤人!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一掌拍在車上,怒氣瞬間爬滿整張俏臉。
這時巷子口傳來了張曄的哀嚎聲:“輕點輕點……你離她遠點,算我拜托你了!”張曄對王鬆說,目光卻不安地瞟著緊拽著他耳朵不放的蕊兒。這是多久沒踩狗屎了?剛逃出虎口就掉進狼窩,以為擺脫了蘇妙玉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卻好巧不巧跟蕊兒撞了個滿懷。溫香軟玉美人投懷,幸福感尋不到,隻聞到一陣陣的火藥味。
蕊兒的臉上布滿灰色,嘴唇發青,就跟電視劇裏的妖怪似的,臉上全沾著五顏六色。不同的是那些妖精是給人畫出來的,蕊兒這樣子卻是她毒氣發作後自然生成的皮膚顏色。
“隻要你交出一百萬,我不隻離她遠點,連你我也一並遠離!”王鬆立著不動跟張曄談條件,神情嚴肅不容商量。
“你……”張曄下意識地攥緊衣兜,看著跟蘇妙玉一樣囂張的司機,真不知是該笑還是替他悲哀,“笑話,你憑什麼讓我奉上診金啊?你要是不肯識相不讓道,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真是口氣不小啊?既然那麼大能耐,怎麼被一個小妹妹抓著耳朵不放啊?”蘇妙玉滿臉嘲笑,盯著張曄質疑起來。張曄既然能逃出她的車,何以會受製於一個小丫頭?雖然那丫頭長得有些古怪。
蘇妙玉走到王鬆身旁時,王鬆急忙攔住她還想前進的步子,衝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靠近,蘇妙玉對此很是不解,王鬆卻也隻是目光閃爍,神情慌亂,沒多做解釋。他根本無法跟蘇妙玉解釋他在那丫頭身上聞到那股氣息的感覺,隻是本能地退卻,不敢再靠近。也許蘇妙玉現在還沒發覺,不過當她真的發覺也許就晚了。
“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讓我抓的!”蕊兒貪玩地一笑,捏著張曄的耳朵就跟揉泥人一般。說話間用胳膊去捅張曄,想讓張曄證明下話語的真實性。張曄很是無奈,當他發現自己撞到的人竟然是正在毒發的蕊兒時,嚇得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以為會死在蕊兒手上的,誰知道蕊兒隻是威脅他,如果不跟她回家,就拎他耳朵。而張曄為了讓蕊兒渾身聚集的毒氣揮散開,隻好哄她說:隻要蕊兒不生氣,就算讓蕊兒拎一輩子耳朵也是心甘情願的。
誰知道蕊兒抓住那話,揪著張曄的耳朵便說什麼都不放了。張曄還在想其他話來哄蕊兒鬆手,誰想王鬆追了上來,令蕊兒很是不悅。更沒想王鬆還沒勸走,又來個添油加醋最在行的蘇妙玉,張曄一時間隻感覺頭大。
“蘇妙玉,你之前冤枉我,想害我蹲大牢,我早就跟你結下梁子。現在你又想搶我的一百萬,不想說你做夢的話了,誰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如果再得寸進尺,結果也隻是提前幾十年去見閻王。”張曄瞪著蘇妙玉滿臉憤怒地說完醜話,轉而拉起蕊兒還在擺弄他耳朵的小手輕聲說,“蕊兒,我們回家吧!我現在有一百萬了,以後天天都能帶你出去玩……”
張曄的話還沒說完,蕊兒小臉充斥滿了喜悅,抱著張曄的胳膊開心地跳來跳去:“太好了,那蕊兒就可以去很多地方玩,吃很多好吃的東西!”
“那你開心嗎?”張曄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蕊兒臉,留意著她臉上的每個表情變化所帶動的肌肉組織和氣息起伏對她可能產生的變化。但他想到的可能是有很多種,蕊兒卻是毫無變化,這不禁讓張曄懷疑蕊兒是否真的開心,怒氣是否仍占據她心中,引領著毒氣四泄。
“開心你的頭!那一百萬是我的!”蘇妙玉大叫一聲,用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的長劍朝著張曄刺去,銀白色的劍氣劃過空中,是令人望而生寒的冷氣。張曄本能地退開,蕊兒見張曄的胳膊自手中脫離,著急地要追過去,卻給迎上前來的王鬆攔住。幾乎同一時間,寒氣直襲脖子,那把隔開她和張曄的利劍此刻正橫在她脖子上。
“別動……”張曄緊跟著大叫起來,是在對蕊兒說的,更是在對蘇妙玉說的,“你千萬別傷害她,否則我保證你會後悔!”
“是嗎?你很關心她?”蘇妙玉眉頭一揚,雙眸鎖在張曄的臉上,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張曄那緊張萬分的神情,實在令她很開心,也很不開心,“既然你這麼關心她,就一定不希望她受到傷害了,隻要你將一百萬交出來並答應我一件事,她就可以平安無事了!之前的交易你不滿意,如今應該再無異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