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飛一般地竄到張曄跟前,指著張曄的一身裝扮,一副不吐夠不快的樣子,全然不顧身旁蕊兒越來越沉的臉色。終於蕊兒忍不住了:“陳興,你說誰小孩子啊?有本事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我拿手機錄下來到陳宏錦麵前去,讓他來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蕊兒說完話便伸手向身旁的人要手機,說錄音就錄音,看來陳興的那話是把她的地雷給踩到了。陳興一看,頓時察覺自己失言了,急忙上前賠笑臉:“蕊兒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的意思是說請你們體諒下我家老爺的病情,不要為他的胡言亂語心裏過不去,趕緊回去幫他治病!”
說到這裏,陳興朝張曄投去求救的目光,怎麼說張曄也是醫生,不會見死不救的。其實陳興一點都不了解現在的情況,特別是在蕊兒麵前,張曄是有心想救,卻無力做醫生。蕊兒發起火來了,就是誰也拉不住的,特別是張曄,可不想在這時上前去提醒蕊兒他還沒答應她同房的事情呢!
“快說!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快!”蕊兒擺弄好手機之後,盯著陳興大叫,陳興嚇得臉色發白,憋了半天,滿臉通紅就是不說一句話。誰讓蕊兒這錄音是要給陳宏錦聽的呢?就算知道蕊兒是恃寵而驕,狐假虎威他也是毫無辦法的。張曄看著陳興給逼得像隻喪家犬似的,一臉同情。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蕊兒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張曄原以為她隻是想嚇嚇陳興,讓他說話注意點分寸的,但誰知道她是硬要陳興說,見陳興閉口不言,她索性叫人去掰開陳興的嘴巴。看到這裏,張曄再也杵不住了,上前拉了蕊兒一把:“蕊兒,別跟陳管家開玩笑了!我們都出來那麼久了,陳管家他四處找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張曄暗示蕊兒別把臉撕破,隻要陳宏錦一天還讓他給陳國東治病,那麼他就是陳國東的主治醫生,沒有主動退出的權利。而在他眼前的,雖然隻是陳家的管家,但在陳宏錦麵前張曄的位置可能還不如他們!他們若犯了錯,陳宏錦可能會看在多年的主仆情誼麵子上放過他們,但是張曄,對陳宏錦而言真是什麼情義都沒有,不容有錯。
“他們找了我們一晚,你相信嗎?我敢跟你打賭,這次他們第一次出來找我們!”蕊兒看了眼張曄,兀自笑了起來,“要不是接到陳宏錦的電話,他們會出來找我們嗎?巴不得我們趕緊離開,讓他們省下心去伺候!”蕊兒看著陳興一直笑著,冷得猶如夜裏的風,不隻是陳興不可思議地抬頭去看蕊兒,就連張曄也是一臉驚訝!
她那篤定的神情,似乎是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一般肯定。她為何會有那樣的神情,就連一直在她身旁的張曄都不知道,張曄隻是在心裏有一種很詭異的錯覺,似乎陳宏錦和蕊兒之間有著某種默契,那種默契能夠讓他們合作得非常成功,彼此十分了解,然後又相互契合。
“不……不是這樣的!從昨晚開始我就有派人出來找兩位,因為老爺需要人照顧,所以我一直陪伴在老爺身旁,直到方才出來找兩位!”陳興急忙解釋,生怕蕊兒真的誤會了一般,看著他那雙黑眼圈,想著自怎麼說也從昨晚睡到中午十二點,就忍不住再次同情他。
“是不是這樣,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了!我今天看在張曄的麵子上,就不跟你計較!張曄跟你回去,其他的人跟我去找人!”蕊兒淡淡地說著,語氣中帶著的冷漠是不容抗拒的威嚴,怎麼看怎麼像是個獨霸大權,獨立一方的女人,蕊兒到底有多少麵,張曄至今都還沒數清楚。不過看他願意放自己回去給陳國東看病,自己帶著人去找梁小柔,張曄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
“張曄!”蕊兒走出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著張曄一臉笑容燦爛如花,“等我找到梁小柔,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了,到時候再……我再好好獎勵你!”蕊兒衝張曄眨了下眼睛,笑容變得神秘起來。張曄身體一僵,空氣中再次漂浮起那種充滿了不祥感覺的氣息,不過這氣息似乎隻有張曄可以感覺得到。
“可是蕊兒小姐,你把人通通帶走了,如果出什麼事情,這邊照顧不過來怎麼辦?”陳興皺起眉頭,似乎是想跟蕊兒商量下調動人員的事。誰知道一對上蕊兒那雙不容置疑的眼睛時,立刻低下了頭。“別跟我說現在連一個照顧陳老爺的人也沒有,就算沒有,這裏不還有你和張曄嗎?與其杵在這裏說廢話,還不如趕快回去服侍陳老爺,等陳老爺身體都好了,你們的功勞都少不了!”
蕊兒說到這裏,又衝張曄神秘一笑,笑得張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落滿了地。陳興給怔得不再說話,蕊兒揮揮手,其他人都跟在她身後走了。多了幾個人,找到梁小柔的幾率會大些。張曄這麼想著的時候,陳興衝著蕊兒的背影大叫:“蕊兒小姐,一定要記得趕回來吃晚飯啊!別把自己餓壞了!”
蕊兒已經走遠了,哪裏還聽見他說什麼,陳興轉身,臉上布滿憂愁,邊走邊念叨著:“蕊兒小姐她到底會不會回來啊?晚飯該什麼時候準備啊?”陳興自張曄身旁走過,走出一段路後回頭去看還在原地發愣的張曄。“張先生,你沒事吧?你不會是想跟著蕊兒小姐去吧?”陳興一臉駭然,汗水潛在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