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什麼呢?陳老爺一定會度過難關,長命百歲的!”張曄不耐地推開蕊兒,蕊兒知不知道她那句話會給大家造成多大的恐慌?她知不知道她的那句話已經將張曄置於何地了?假設陳國東現在還好,那麼他要做的隻是幫他驅散腦顱內的淤血,幫他恢複正常的思維。但是說如果陳國東即將就要死了,那張曄該做的是什麼?是從閻王手裏搶人,其中代表著什麼,他不敢想象,特別是在銀針不全的情況下,張曄不想將最後的籌碼也扔出去。
有些事情不可以搏,也不可以賭,因為張曄沒有那個命,輸不起。張曄再次推開蕊兒抓上前的手,邊走邊說:“清粥做好了就趕緊送上來,我現在要去為陳老爺施針,其他人沒什麼事的別上來打擾。”張曄的最後一句話當然是對蕊兒說的,這裏隻有她最無法無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全然不考慮後果。
張曄走後,蕊兒一通怒氣隻好發泄在一個正在洗鍋,正準備煮粥的手下身上:“磨磨蹭蹭的,還不快點!你沒聽張曄說什麼呀?陳老爺子沒吃進去,我們都不能吃,你是不是想餓死我,也餓死你自己啊?快點!”訓斥完廚房內的,蕊兒出了客廳,看著杵在客廳的兩人,臉色冰冷,“陳興到哪裏去了?這裏發生那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通知他?”
“我們不知道陳管家去哪裏了,他隻說有急事要做,讓我們好好聽從蕊兒小姐和張先生的吩咐。”其中一個低著頭恭敬地答著,神情間夾雜著慌亂和擔憂,祈禱著蕊兒不要再追問下去,像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上邊的人不說的事,他們怎麼敢追著問?而這蕊兒又是出了名的潑辣霸道,誰要是不聽她的吩咐,一定沒好日子過。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惶恐一般,蕊兒嘴角揚起一絲惡意的笑:“那你打電話再問清楚一點,問清楚陳管家到底在忙些什麼,怎麼把這裏的攤子都丟給張曄了?是怕陳老爺死了會受到連累,索性全丟給張曄,讓全權負責?”不隻是丟給張曄,還丟給她,蕊兒心裏閃過一絲詫異,麵上卻風平浪靜地笑著。
“這……是!”那人一聽蕊兒的話嚇得臉色慘白,他哪敢那麼問陳興?但是蕊兒都開口了,他怎麼能不遵照她的吩咐做事?手下握著手機,手指輕顫,心中為不知該如何處理突然發生的變故而愁苦著,擔憂著。這時電話通了,陳興的聲音懶洋洋地從那邊傳來,“什麼事啊?別芝麻綠豆大的事情都跟我彙報,那些讓屋裏的兩個主人做主不就是了嗎……”
陳興的話還沒說完,蕊兒便一把奪過手機,衝電話那端冷笑道:“但不知在陳管家眼裏什麼才是大事?陳老爺快要歸西了是不是大事啊?”姓陳的老家夥果然是把她和張曄當做是幫他跑腿,幫他料理瑣碎事務的。
“什麼?蕊兒小姐……”陳興顯然是沒有想到手下打來的電話會是蕊兒的聲音,而且還問了他那麼一個吃驚不已的問題,聲色開始發出輕微的顫抖,“蕊兒小姐,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家老爺沒有得罪你,你怎麼三番兩次地詛咒他死啊?我家少爺對你也算很好……”
“你跟我說你家少爺嗎?你說他是比較相信你說的話,還是我說的啊?”蕊兒麵帶笑容,一句話咯得陳興說不上話來,蕊兒也不等他,自己就答了出來,“如果我讓你家少爺知道,陳老爺已經兩三天沒吃東西了,連藥都喝不下,陳管家也有很急的事情要忙,不能在身邊伺候,你說陳宏錦會不會很關心你嘴裏所說的急事啊?到時候你又要怎麼做呢?”
陳興不說話,顯然是被蕊兒的話咯成啞巴了!蕊兒也不磨蹭,臉色一冷,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陳管家,你是不是以為陳老爺死了,你不在身邊就不用負責人啊?有我和張曄給你擔著,你就沒那罪過了是不是?不過你似乎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陳家的管家是你,不是我們!”蕊兒叫嚷完這句話,“啪”地掛斷了電話,手機也摔在地上分成兩半。
手下望著自己的新手機,就那樣狼狽地躺在地上,不知道壞成什麼樣了,心裏很不是滋味。耳旁卻傳來了蕊兒突然雷鳴般驚醒人的聲音:“從現在起,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接聽陳興的電話,更不能給他打電話,要是讓我知道了,我有他好看的!”
“你……”蕊兒指著那個正在為新手機哀悼的手下說,“你把我剛才所說的告訴其他人,但是不能讓張曄知道,聽見了嗎?”那老家夥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蕊兒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他有問題。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張曄身上去,蕊兒是真的沒想到,她總是在陳興麵前強調張曄是她的男朋友,陳興竟然把這件事情當成耳旁風。那當她是什麼?是空氣嗎?
“是!”手下領了命令唯唯諾諾地離開,蕊兒滿意地笑了笑,眼裏閃著犀利的光亮,猶如被墨洗過的夜空,劃過一顆璀璨的流星,瞬間點亮了整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