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信!你笑一個,我就過去!”張曄閉了下沉重的眼,選擇了妥協,蕊兒聽了,立刻抹掉眼底的淚,破涕為笑,好像是突然要到糖果的孩子。看到她那模樣,張曄的心底一軟,沒騙蕊兒,真的走了過去。他人剛到床邊,蕊兒便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嘴裏開心地叫著,“張曄,你真好!你真好……”
“我好嗎?哪裏好了?”任由蕊兒勾住脖子,聞著由她身上襲來的淡淡的香味,張曄的聲音變得僵硬而生疏,好像是第一次學說話的孩子一般。和蕊兒擁得這麼近,張曄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睡覺!
是睡覺!隻是睡覺,他可沒那些色色的思想,主要是有那個思想,也沒那個膽子。可是他卻還是要把自己置身在這種容易升起無邊幻想的境地,然後用理性壓製著那些不安分的思想,逼著他冷靜,逼著他思想單純。每次都是這樣,張曄似乎根本沒辦法逃出蕊兒的手掌,她說什麼,張曄便隻能跟著做什麼,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爺爺說不讓女人哭泣的男人就是好男人!你不想我哭,所以才回來,你當然好啦!”蕊兒在張曄的耳旁輕輕說著,好似吹綠了大地,拂紅了花蕊的清風,吹得張曄耳朵一陣酥癢。“是嗎?”張曄始終還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溫香軟玉,將蕊兒推開,自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是的!張曄,你是好男人!是我的好男人!”蕊兒趴在張曄胸口念著,聲音依舊很輕,是美人獨有的甜美聲音,“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接受我的,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聲音輕柔綿長,一直流進了張曄的夢中,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張曄睡得很香,一覺就便睡到天大亮。
他睜開眼睛時,房內隻有他一人,窗簾已經拉開了,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在地上灑了一大片。張曄坐起身來,低頭看著還完完整整穿在他身上的衣服,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和蕊兒的第一天同房竟然是這樣的……單純,真諷刺,就這麼平安地過了一夜,張曄就這麼保住了一條命。
這時,門被人推開了,蕊兒端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臉上笑容帶著一絲神秘:“你猜我給你拿什麼來了?”“能喝的!”張曄簡單地答著,跳下床穿上了鞋子,轉身時差點撞上了蕊兒端著的東西,蕊兒臉上的笑容很燦爛,“這是人參湯,我特地叫他們給你熬的,你最近忙裏忙外的會很辛苦,喝了這個保證你精神抖擻。”
“你有人參?哪來的?”張曄一眼詫異,這裏能買到人參嗎?張曄可不相信,可是那人參不是蕊兒買來的,會是哪裏來的?“我怎麼會有啊?是陳管家買來的,說是要給陳老爺喝,我當時聽了就不高興了,怎麼能隻給陳老爺喝呢?你沒日沒夜地照顧他,不喝點好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陳管家回來了?”張曄打斷蕊兒問道,“陳管家昨天出去就是為了買人參回來給陳老爺?”張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如果隻是為了去買人參,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派些人去不就好了?就算他要親自去,也不用弄得那麼神秘,好像不能給人知道一般。
蕊兒剛張嘴,話就被門口出現的人搶了去:“是這樣的!我聽張先生說老爺腦顱內有淤血,又想到老爺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所以想到買點人參來為老爺補下身體。我走時未支會張先生一聲,害得兩位為我擔心,真是過意不去,請多多包涵!”陳興臉上帶著歉疚的笑,語氣誠懇,似乎是真的知道錯一般。
如果他不說話,張曄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還站著個人!他是看到了蕊兒端人參湯上來,所以跟著來的嗎?張曄下意識地去看蕊兒,蕊兒正在對著人參湯吹氣,似乎是想其快點涼下來,聽了陳管家的話後,她臉上露出了笑:“陳管家忙著一夜沒睡,此刻應該很困了吧?還是先回房去歇著吧,這裏有我和張曄,我們會好好照顧陳老爺的。”
“並不是很困,回來的途中我便在車上休息過了,此刻還很有精神,不必休息,我來這裏是……”陳興努力睜著他那雙被染了一層黑色的眼睛,強作鎮定地說。有些人疲累了,隻是表現得精神不濟,有些人疲累了,皮膚的色澤便會出賣他,不管怎麼藏都是藏不住的。陳興就那種人,但是在蕊兒勸他去休息時,卻是努力地掩飾著他的疲憊,表現出一副還很有精神的樣子來。
他正要說出他來這裏的目的,話才開頭就被蕊兒打斷了:“陳管家,話可不能這麼說,尤其是你這副疲累的樣子,我看了都替你擔心呢!不休息怎麼行呢?要是你也累倒了,到時候張曄是照顧你呢?還是照顧陳老爺啊?”
陳興聽了先是一怔,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神色,衝蕊兒笑道:“謝謝小姐的提醒,不過我真的不用休息,以我這副精神撐到晚上是沒問題的,如果我真的暈倒了,也請張先生不必管我,照顧好老爺便是。”陳興的笑容很僵硬,學著蕊兒話裏有話。張曄一直在旁聽著,隻是感覺兩人之間有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卻無從得知。
“陳管家,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陳老爺的命固然寶貴,但你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你有什麼事,張曄哪有袖手旁觀,置之不理的道理?”蕊兒輕笑著將碗放到桌子上,她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才跟人講了一個笑話一般,陳興看在眼裏,整張臉頓時就拉下了,卻礙於蕊兒的身份,不敢出言頂撞,隻是略帶暗示地說,“陳某還不至於那麼脆弱,少睡會兒覺就會暈倒,甚至會有生命危險。陳某在帶人參回來的途中怎麼說也是聞了一晚上的人參味,已經補回了不少精氣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