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她今天才起床晚了些,就好像是發生了很多事情一般。陳興突然中毒了,還是一種她沒有見過的毒,張曄知道他中毒,卻不來看他,實在不像是張曄以往的作風。連一個手下的生死,他都放在心上,何況是陳家的管家呢?他先前還叮囑蕊兒要和陳興和睦相處呢!現在自己卻冷淡了,如果不是兩人鬧翻了,那必是有什麼原因。
果然,那手下的回答讓她滿臉錯愕!“中毒的原本是老爺,不知道什麼人那樣膽大,竟然敢對老爺下毒。陳管家和張先生在屋裏搜尋線索的時候,陳管家不小心聞了個香爐裏的香味也中毒了……”他的話才說到這裏,衣領便被蕊兒拽了過去,他極小心地才沒有將盆裏的嘔吐物灑在蕊兒身上,不過還是滿臉的驚恐。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蕊兒的聲音便響起了,大得猶如劃破黑夜的雷聲:“那張曄呢?他怎麼樣了?他是不是也中毒了?”不知道怎麼搞的,她聽說陳興是怎麼中毒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張曄中毒時的情形。那種莫名其妙地感覺好似是些蜘蛛網,把她的心捆綁得死死的,讓她不能透氣,隻能顫抖。
不待對方回話,她已經推開人快步跑開,衝到張曄房門口用力拍著門:“張曄,你怎麼樣?你是不是中毒啦?快回答我,快出來……”蕊兒帶著一臉焦灼大叫著,沒聽見房內有回聲,整張臉唰唰地白著,她正要抬腳去踢門時,身旁守在陳國東門口的老大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上前叫住蕊兒。
“蕊兒小姐,張先生他沒有中毒,他好端端的,現在正在房內為老爺施針呢!請您不要太擔心了,相信他很快就會出來的……”老大臉上堆滿笑,越到後麵聲音越是小心翼翼的,因為他發現蕊兒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的這番回答而好看些,甚至比之前更叫人害怕。
果然,蕊兒對他的回答是一點也不滿意,更別提開心了,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打斷了他:“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我憑什麼要相信你?我絕對不會相信張曄現在一點事都沒有,除非我親眼看見。”就算她親眼看見張曄沒事,她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什麼樣的毒?別說蕊兒沒有見到過,單看陳興一個不小心就弄成那樣,張曄就算再細心,也不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
“原來他在這裏!”蕊兒將目光從給驚得目瞪口呆的老大身上收回,衝著陳國東的房間走去,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綻放在她如冰雪般潔白的臉龐時,是很迷人的,不過身旁人不經意看了一眼,都怔得急忙縮回了腦袋,規規矩矩的如同一個乖學生一般,不敢再去看老師的臉。
“蕊兒小姐!您不能進去,張先生他正在為老爺施針,他說過……”雖然是滿心擔憂,害怕蕊兒的怒氣降臨到自己腦袋上,但是老二還是不敢忘記自己的職責,在蕊兒欲要推門進屋前搶先一步踏過去阻止了蕊兒的下一個動作。他低著頭急急地說著,似乎是晚了一秒心底裏的話就沒法說完一般。
“在他施針期間,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特別是我嘛!是不是?”蕊兒截過老二的話飛快說出來,一臉不耐,這話她早就聽過了,張曄給人治病時幾乎都喜歡這樣對她,蕊兒真不想再聽其人說第二次,索性自己說了出來,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老二驚訝得張大嘴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很不明白蕊兒這覺悟是從哪裏來的。
而老大卻是剛從錯愕中回過神來,上前幫老二說,“張先生並沒有特別聲明蕊兒小姐不能夠進去,但是蕊兒小姐也在任何人之列,所以未得張先生允許,我們不能讓小姐進去,還請小姐不要讓我們為難……”老大自認是用了比對陳宏錦還要低聲下氣,超過極限的語氣跟蕊兒求情的,原本以為會有什麼效用的,但最終也還是不堪一擊。
“到底是我為難你們,還是你們為難我啊?你們知不知道張曄他中毒了,再不及時醫治的話就該學你們老爺在那兒像個活死人似地躺著!”蕊兒沒好氣地打斷老大,眉眼間寫滿了對這些無知愚蠢人的不耐和憤怒,他們是不知道情況有多嚴重才不著急,他們是不像她這樣對張曄那樣才會不讓放在心上。但她不同,她是張曄的女朋友,她和張曄一起從北京來的,他們一起相處了那麼多的日子,還有張曄是她命中注定就要遇上的那個人……總之她不能鬆懈對張曄的關心,就好像陳家的手下不會鬆懈對陳國東生命安全的關心一樣。
蕊兒的厲聲質問將兩人頓時怔在原地,一時間臉上的表情變幻無窮,為那駭人聽聞的事情而感到不可思議,很是狐疑地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想從對方那裏知道點什麼信息,選擇要不要相信蕊兒的話。總之兩人還是達成共識,均搖著頭。“小姐,你會不會太多心了?張先生他是北京來的神醫,怎麼會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呢?這也……”
這聽起來都感覺荒謬,先不說張曄身為醫生,已經認識到毒藥可能會對人造成什麼傷害,並且是由他拿出來的,陳興中毒已經很難解釋了,如果他也中毒,那這棟別墅裏豈不是跟鬧了瘟疫一般人心不安,不知所措嗎?再有如果張曄真的中了毒,他怎麼會不知道呢?竟然還說要替陳國東施針!最後一點,也是老大和老二決定不相信蕊兒的那點:如果張曄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他倆一直守在門外,連蒼蠅蚊子飛過的聲音都聽得見,怎麼會完全沒聽出點什麼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