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猜想(1 / 2)

張曄的廁所足足待了半個小時,也沒查出這個問題,甚至連他好幾個苦苦想出來的猜想都被反駁了!例如剛想到紅蜘蛛是從馬桶裏爬出來的,他馬上就想起紅蜘蛛在糞裏是沒辦法生存的,就算是攀附在鐵管邊沿,被屎尿沾了它也活不久;再例如紅蜘蛛是打了洞鑽進來的,可是張曄怎麼也找不到那個洞,甚至連一根蜘蛛絲都沒看到,想來也是,紅蜘蛛如果能打洞,能鑽穿水泥地麵,能推開緊緊黏貼著的厚重瓷磚,為自己鋪出一條能夠自由進出陳家,尋找獵物飲血的道路……

先不理會以它的速度和體質需要多久才能完全這項工作,因為它本身不行,可以找其他同伴或朋友幫忙不是,動物的智商一定很低嗎?沒人能給肯定答案吧!也不說它真的有這麼能耐,會有多可怖,就說它為什麼別人不咬,隻咬陳興吧,那會是巧合嗎?張曄可不那麼覺得!還有那紅蜘蛛到底是怎麼逃遁的?竟然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難道在它吃飽喝足想逃時還怕被人追蹤到老穴,所以又用它的腳蓋了瓷磚,填了土?就不怕才剛填飽的肚子給那麼一折騰就又餓了?

不會,毒物始終不是人,隻有人才會在做完事情之後懂得善後,懂得做到不著痕跡保護自己。所以張曄此刻很肯定了,陳興再次中毒又是人為的,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是有人用很高明的手段做出來的。有人在繼小結巴之後又對陳興下毒手,那會是誰?是小結巴的同夥?還是隻是和小結巴有著相同目的的另一個內奸?

一點線索都沒有,使得茫然的思緒像是在張曄的腦袋裏下了場大霧一般,朦朦朧朧間他的思維更加迷迷糊糊了,再次記起他昨晚沒怎麼睡覺的時候後,張曄決定了,萬事都不如先讓他睡個大覺來得重要,沒有一個清晰的思維,沒有一個神精氣爽的身體,他要怎麼在看起來永遠那麼複雜的事情上抽絲剝繭,保全那些他必須保全的人?隻怕到時連他自己也會成為仇恨和利益下的犧牲品,無端地卷入這場暗鬥之中,張曄此刻除了無奈之外就是徹頭徹尾的疲憊。

他從來就不是那種善於心機,勾心鬥角的人,他是個男人,他覺得男人的思想都該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看誰不順眼的話直接提著刀子去砍就是了,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是同一個年齡的,找個時間大家約出來挑戰下,誰死誰活就看誰有本事,他想的全是社會上那些小孩子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比起現在這種陰沉霧重的場麵來說,那些小孩子的行徑反倒是令人欽佩讚賞,嘴角勾勒起笑容,一些往事在腦海中浮光掠影般閃過,帶著美好而絢麗的色彩,誰會知當時是多麼地腥風血雨,有哪些是令人悔不當初的。一場戰爭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拉開的,吼叫聲廝殺聲響徹了頭頂上方的天空,連他們自己的心跳聲都忘記了……

張曄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片漆黑,漆黑中他摸索著推開壓在身上厚而濕的被子,完全看不見自己的雙手在哪裏,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心裏瞬間就有種掉進枯井裏不斷往下跌,恐怖感不斷地襲來,似乎就要落地了,而他就要被摔死了。那樣恐懼氣息,那樣地令人絕望……張曄向下倒去,憑著腦子裏僅存著的理性摸索到了開關,拉開了燈,屋內瞬間充斥滿了光亮!原本漆黑得猶如深不可見的井底的房間此刻每個角落都被照得分毫畢見。

他始終還是不能適應黑暗啊!隻要一做那個夢,他就很反感身旁漆黑一片,而那個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總是特別喜歡在他睡著的時候襲來,算起來已經困擾了他五年。以往在家裏,他總會給自己弄些安神靜氣的藥讓自己服下後再睡覺,那樣就不再怕噩夢來襲,可是現在他身在杭州,身邊的什麼的什麼都不同,沒有他需要的藥材,他也不能讓人幫他熬藥,不能讓人知道他這個醫生也病了,得的還不是身體上的病,不是耐心醫治就會好的病,於這種經常做同樣噩夢的人來說,得的是心理病。

那不是很可笑?能夠治好別人的病,對自己的病卻是束手無策。對於那個內奸來說則是更加可笑,一個看起來無堅不摧,將什麼都不看做難題的他竟然是個能夠被噩夢輕易擊倒的人!張曄雖然為人隨意親和,喜歡嘻哈,但絕對不是個容許別人把自己當做笑話的人,所以……就算是心魔將他打得遍體鱗傷,他也依然會不動聲色地笑著,絕對不讓任何人看出他心中的疲憊不堪。他既然可以在他老爹麵前掩飾過那麼多年,現在他也依然可以悄無聲息地將大家瞞騙過去。

“張先生!張先生……”門外傳來急急地叫門聲,聲音是小毛的,單聽這聲音裏的著急,張曄便可想象得到陳興此刻的情況不太妙,不過他臉上卻沒表現出多少慌張,淡定得猶如平靜的湖麵,不慌不急地起身穿好衣服,再朝門口走去。期間小毛已經不知道叫了張曄多少聲,差點就要撞門進去了,見到拉開門後的張曄臉上都是藏不住的責怪,“張先生,原來你在房裏啊?你怎麼不吱聲啊?我差點就撞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