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壓力(1 / 2)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感覺那股壓力很沉重,壓著她的頭頂越來越沉,似有將她壓死在地麵上的感覺。讓她有點想逃,有點後悔想留下來,可是她站在那裏突然就像是失去了動彈的能力,而她特清楚地知道,她之前沒有走,現在也走不來。隻是那張曄,他想要做什麼?就在前一刻他還輕言細語地跟她是想跟她和好,想讓她別計較前嫌,但是現在他卻用那樣駭人的目光盯著她,猶如一把刀鋒淩厲的劍,筆直地刺進她的眼球去……

“啊!”身旁的蕊兒傳來驚恐的叫聲,不隻是她,就連四周圍觀的人也都為中心所發生的情況而發出一聲聲恐懼的,壓抑的叫聲,和趙勇那延綿不斷的聲音比起來,就跟唱歌時在一旁伴奏的人一般。在這樣緊張而充滿可怖氣息的氛圍裏,她竟然想到那樣一個比喻,還真是可笑。

也許是因為那比喻真的很好笑,所以她抑製不住嘴角抽了一下,一襲笑意隱於期間。而張曄已經在她麵前站定了,盯著她嘴角的笑意問:“很好笑嗎?”聲音冰冷,好似是夜裏在山間不斷徘徊著的冷風,帶有冬天才有的那股寒意。這寒意在這走廊間蔓延開時,她的笑意還來不及收起來,張曄高高舉起的手很快地落了下去,一巴掌打偏了她的臉,疼得她耳朵像是要聾了一般。

不過還好身邊有很多嘈雜的聲音,加上趙勇痛苦的叫聲,這些都能湧進耳朵裏,徐小晴總算是確定了自己沒有聾那件事情。“賤人!你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張曄在她耳旁大叫,聲音還是那麼冷,把四周除了趙勇慘叫聲之外的聲音都壓了下去,她也感覺到大家齊聚過來的目光,其中包括蕊兒的。都不說話,都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她,或恐懼或憤怒或憎恨或不解,這些她平時都覺得習以為常的目光,在這刻又聚攏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感覺到的卻隻有不耐和壓在心底的怒火。

張曄打她時,已經側開身體,讓出視線來讓她可以看到就在前麵不遠處痛苦哭嚎著苟延殘喘的趙勇,大家為什麼覺得他恐怖非常呢?因為有很多蟲子從他身體裏爬出來,從他的五官或是直接鑽破皮膚,從洞裏爬出來。那些蟲子幾乎都有嬰兒的手指那麼大,飽滿的就跟廁所裏的蛆蟲沒什麼兩樣,不同的是這些蟲子是淺紅色的,不是白色的。它們這會兒都在趙勇的身上放肆地蠕動著,咬噬著,以誰也無法阻擋的趨勢,以張曄也無法阻擋的趨勢,其情形在大家看來都是恐怖非常的,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但是於她來說簡直就是早就料到的事,早就見怪不怪的事。

想到這裏時,她又笑了,抬眼去看張曄時,笑容中全是憤怒:“怎麼樣啊?張曄,你現在是不是還要和我和好啊?如果你怕蕊兒難做呢,就跟我和好吧!畢竟那隻是陳國東的一個下人,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她早就說過了,也在心裏確定了張曄的那話隻是隨便說來玩玩的而已,根本就不可能變成真的。男人的話本來就信不過,像張曄那樣什麼人的命都看在眼裏的人跟她相比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是她不計較他沒法,不計較他嘴巴臭,也不計較他是個淫賊,那張曄還是會對她有意見的。就比如說現在吧!

“你住嘴!”徐小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曄憤怒地打斷了,他再度抬起手來,眼看著就又要打下去的時候,徐小晴速度很快地抓住張曄的胳膊,“你又想打我啊?打完一次又一次,你當我是出氣筒,當我是很好欺負啊?你給我收回去吧你!”徐小晴用力推開張曄的手,臉上全是怒氣,“你憑什麼打我啊?你沒那個資格!你忘記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啦?隻要你離開了他,他就會生不如死,是你自己不相信我說的話造成的。換句話說,他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如果你能夠聽我的,好好地在身旁守著,憑著你張神醫那麼高超的醫術和過人的觀察力,豈會不能在第一時間洞悉到他身體裏的變化?及時救治他啊?所以呀,他就是死了也是你害死的,別賴在我頭上!”

徐小晴的聲音很大,比張曄的聲音高出很多,她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張曄確實沒資格打她,她留下來可不是要看他怎麼教訓自己的,她隻是想看張曄怎麼內疚的。那手下之所以會變得那麼淒慘,全是因為張曄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很本事,覺得就她那點能耐根本威脅不了他什麼,不能拿他身邊的人怎麼樣,結果卻是他的自負害死了別人。他既然把這些手下的命都看得那麼重要,那對於被人命是被他害死的事情,他會內疚到什麼地步呢?她是真的很想親眼看看。

“小晴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樣太殘忍了!”身旁一直不說話的蕊兒突然開口了,看向徐小晴的眼睛裏帶著詫異和憤怒。是她跟張曄說趙勇不會有事的,讓張曄放心地跟她走了,但是結果是徐小晴在她沒看見的時候悄悄地對趙勇施了毒手,這不但是打擊了張曄,也讓她成了幫著一起欺騙張曄的人了。小晴姐為什麼要對一個下人那麼惡毒?而且還要拖上她呢?她想不通,心裏的憤怒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