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曄聲音高調地在房間內響起,左一聲小毛管家,又一聲小毛管家的,生怕陳興聽不見一般。他可不覺得小毛這麼做是在多管閑事,他所做的完全可以提拔當管家了。張曄隻能這麼理解他所說的陳興對他的“信任和提拔”!手下上麵的不就是管家了?統管著手下的一切行為不就是管家了?
小毛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紅的:“張先生嚴重了,小毛還不是什麼管家,隻是個普通手下而已,能夠幫陳管家分憂解勞是我的榮幸。”“唉,怎麼能這麼說呢?你雖然現在還不是個管家,但是你處事這麼能幹,完全是當管家的料啊!我們的陳管家心胸寬大,最喜歡的就是培育新人,提拔新人了,你那麼有前途,我現在就向陳管家舉薦你,讓你快點升職成為管家,和陳管家一起好好為陳家做事。”張曄說完話,已然走到陳興麵前了,滿臉嬉笑印在陳興臉上,陳興的嘴角抽搐著,“張先生舉薦的人,我當然會考慮。”
說罷,如針一般的目光刺向小毛,眼裏帶起笑意來,小毛僵在原地一聲不吭。他想做的隻是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但是為什麼,他現在就已經看到明天是什麼樣子了?“張先生,對於毀了錄音器這件事讓你準備怎麼解釋?”陳興收起臉上的憤怒,隻剩下一臉淡笑。本以為小毛能幫他在這事情上弄出個所以然來,誰知道他先是讓張曄毀了證據,接著被問得啞口無言,一番自以為無懈可擊的說辭又給張曄製造了離間兩人的機會。到這裏,他已經不再指望小毛了,於是親自問了出來。
結果張曄還是那副模樣,無辜而又驚訝地看著他:“怎麼了?陳管家你還在責怪我剛才一時情緒失控的事情啊?我真的是因為控製不住對錄音器的厭惡才會破壞它的,早知道它能證明六兄弟的清白,能洗清陳管家心裏的嫌疑,我一定會強忍住發瘋的心情,不會去破壞它的。但是現在……所以說啊,如果我和陳管家以後各自有什麼想法,一定要告訴蕊兒,讓蕊兒轉達給對方,讓對方竭力配合,不要搞破壞才行,不然再發生這樣的悲劇,就真的是傷不起了。”張曄連連感歎著,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
看得陳興兩眼刺痛,怒火中燒,麵部肌肉抽搐了一陣,最後還是換做一臉淡笑:“張先生說得是,以後一定會先行通知張先生的,也希望張先生如此。”告訴他?看什麼玩笑?六兄弟現在已經和張曄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事情,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出來,如果什麼都跟他說了,他順手賣個人情出去,那他還不是又要妄作小人?
張曄這麼護著六兄弟,就算說他和那六兄弟是串謀起來的都不為過,陳興在心裏慶幸從一開始起就覺得張曄不可信,現在才能把他看清楚。“不過現在這事情該怎麼收場?六兄弟有被收買嫌疑的事,差不多大家都知道了,如果不想辦法證明出他們是清白的,隻怕繼續讓他們保護老爺會惹人非議。”既然張曄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他又那麼喜歡插手六兄弟的事,那陳興就給他個機會,看他怎麼為六兄弟辯白。
“清者自清,不用怎麼證明了吧?反正那些懷疑他們的人手裏又沒有證據,既然沒證據就不該胡亂懷疑人。”張曄一點都不為難的樣子,神情輕鬆自在,語句飛快地流出,“還有一點啊!陳管家,小六他是因為不小心偷聽到了陳老爺要被人毒害的事情才會遭到迫害的,我想這應該能算作因工受傷吧?那麼請陳管家安排一下,送小六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休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當然有問題,現在還沒證明他們六兄弟是不是對老爺存有異心,小六受傷的事是否真的和老爺被人毒害有關,怎麼能就把他當成功臣送走呢?”陳興急得差點跳了起來,差一點他就不小心點了頭,這張曄還真是狡詐非常,才用歪理說了六兄弟沒嫌疑,馬上就給他提這種放肆的要求。張曄是把他當成是自己的管家使喚了啊?陳興一臉憤怒地瞪著張曄,讓張曄給他一個說法。
張曄隻覺得頭痛,滿臉打起問號:“陳管家,你不用這麼不相信我張曄的為人吧?我相信小六沒有對我撒謊,他就絕對沒有對我撒謊,事情就是那樣,小六就算算不得什麼功臣,但也是因工受傷啊!給他給良好的環境休養身體,有什麼不對?我相信陳管家你是通情達理的人才跟你提這樣的要求,我覺得你是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呀!”
“怎麼都聚在這裏啊?房間裏很熱鬧嗎?開門!我要去進去看看!”張曄的話音才落下,門口就響起了蕊兒的聲音,清脆響亮非常清晰,很快眼前的房門就被拉開了,門外站著一臉驚訝的蕊兒,“果然是很熱鬧啊!陳管家和張曄都聚在這裏,你們在討論些什麼啊?”
“小姐,我們沒討論什麼!”陳興很快轉身恭敬地回答蕊兒,張曄馬上就大叫起來,“怎麼會沒討論什麼呢?在這裏當然是為了討論怎麼送小六去其他地方休養的事啊!”張曄根本不理會陳興再度暗下去的臉色,隻管把心裏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他答應過小六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蕊兒來了,就權當是幫陳興答應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