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隻是簡簡單單地威脅下他,提醒下他,而是很嚴肅地告訴他:一定會殺了他!這是他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冷汗直流中,張曄有些想打退堂鼓,因為知道無論自己怎麼樣都隻有等著被人殺的下場,於是心裏升起的絕望感告訴他既然做什麼都無望,那還不如想怎麼逃命。
可是卻並不是他想逃命就能逃得掉的,單是那名叫“氣浮散”的毒藥就足以讓張曄毫無還手機會等著被隨意宰割了,現在的他就好像陷入了危險的獸籠之中,隨時都可能會沒命。青鬆子一直盯著張曄要答案,盡管張曄沒有想回答他的意思,他的目光還是那麼肯定地落在張曄身上,倒是引起身旁蕊兒的不悅:“青鬆子,你這話怎麼說呢?張曄他剛才昏迷不醒是大家都看到的,他怎麼可能聽見我們說了些什麼?”
“若是他什麼都沒聽見又怎麼會是這副表情?”青鬆子的雙眼並沒從張曄身上挪開,帶著寒冷的笑意,如果張曄什麼都沒聽見,他怎麼會不反駁不詫異,像現在這樣隻是不敢看他呢?說明他心虛,他心虛得更證實了青鬆子心裏的猜測,張曄隻是被體內湧出的氣流與毒藥相撞而導致狀態失衡,無法動也無法言,但絕不是昏迷,他可以把他們剛才說的話聽得字字真切,清清楚楚。
“可是張曄他怎麼可能聽得見我們說的話?”蕊兒始終無法相信昏迷不醒的張曄會聽見他們方才在爭論什麼,繼續為張曄辯解著。看著兩個為了點小事就爭執不休,沒玩沒了的兩人,徐小晴都替他們喊累了,“算了算了,別管張曄是不是聽見我們之前說什麼了,現在最主要的言歸正傳,談回他冒充常淩的事情上去。為了不讓你們兩位心煩,就由我來長話短說好了!”
徐小晴走到兩人中間,張曄的身旁,指著青鬆子說:“這位是我師兄青鬆子,也就是你之前見過的九歲大的孩子常淩,至於他為什麼能變得那麼小巧玲瓏呢,你可以在心中不解驚訝,但我現在不想給你解釋其他太多的。我想說的是我師兄是真正的常有為的四兒子常淩的好朋友,現在是他的委托人,他委托我師兄來找到你,然後殺了你,你應該知道其中原因吧?”徐小晴瞪著張曄滿是驚訝的目光提醒他:事到如今還是知道什麼說什麼吧,否認是沒用的。
張曄確實覺得驚訝,雖然他是全聽見他們之前的談話的,但是徐小晴再度提起還活著的常淩時,張曄總是滿心堵滿錯愕。那是真的嗎?常淩還活著?隻是因為意外還毀了原來的長相,並沒有不在人世間,可是他竟然冒充了那麼個很不幸的人!張曄點點頭,艱難地組織著字眼:“我知道,因為我曾經用過他的身份躲開了一樁殺人案,雖然我對此表示無奈和歉疚,但是遭人追殺全因自己造的事,不能怪任何人。”
張曄小心地抬眼去看身旁的青鬆子,看到他嘴角抽搐起一絲不屑的嘲諷,他為自己所做的正義之事感到自豪,覺得殺張曄是理所應當勢在必行的事,根本用不著張曄那樣體諒的目光。張曄就算痛哭哀求他,也不過是那樣,逃不出必死的下場,現在說這些話顯得更是矯揉造作。
“張曄……”蕊兒大吃一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張曄會這麼坦誠直接地開口,絲毫沒有猶豫和遮掩,難道他就沒有就現在的情況考慮下自己那麼說的後果嗎?他就一點都不擔心青鬆子以此作為殺他的理由嗎?他好像不擔心不在乎似的,這些統統都跑到了蕊兒那邊去了,她在乎也擔心,但是她該做什麼呢?
“張曄,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相信你會殺人,我也不相信你會貪圖常家的財產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你一定有苦衷的是不是?”蕊兒望著張曄,瞳孔裏閃著灼灼的亮光,緊抓著張曄的手,不知道是想給予張曄支持,還是勸張曄,或者都有吧!不過她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到現在還是選擇相信張曄,那樣篤定的神情,刺痛了青鬆子的雙眼。
“這一切都和一個女人有關是吧?把你知道的都通通說出來吧,事到如今你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了,如果你態度良好,也許我們能對你寬大處理。”青鬆子發出一聲不易被人察覺的歎息後,整頓情緒對張曄說。他說的“我們”當然是指他和常淩,張曄聽了心裏有些喜悅,不知何故青鬆子竟然放下那個必殺他的眼神,轉為複雜的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