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曄聽後驚訝地叫了一聲,眼裏全是疑惑,在腦子裏不斷地搜尋著蕊兒說的那個人,結果半晌仍是一臉茫然,呆呆地望著蕊兒。她難道還想說梁小柔叫他過去說話的事?可是梁小柔似乎和這話挨不上邊啊!蕊兒回了他個鄙夷的目光:“除了小晴姐之外,當時還有誰恨你死不了啊?”
張曄眼中的詫異更濃了,倒不是因為徐小晴恨她死不了,就她之前對張曄的誤會和陷害,她會把張曄供出來,張曄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而是蕊兒說他一心想幫徐小晴的話說得實在奇怪。蕊兒將張曄的表情看在眼裏,鄙夷之色更重了:“你還想裝糊塗?我可是什麼都知道了!你明裏對小晴姐毒死趙勇的事又氣又惱又打又罵,背地裏可是幫她說了不少好話,甚至將治好陳興的功勞都推到了她身上。”
因過度驚訝和場麵尷尬,張曄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隻得杵在那裏,不敢拿眼睛去看蕊兒,受不了她眼中的淩厲鋒芒。蕊兒卻仍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張曄看,聲音變得忽高忽低:“我的擔心實在太多餘了,就算沒有我想辦法幫你和小晴姐和好,她最終也還是會原諒你的,就衝你那麼地想討好她的份上,她也會給你幾分麵子的。”
濃濃的醋意漂浮在空氣中,圍繞著張曄久久不散,如同蕊兒那定住不動的目光一樣,逼得張曄無法逃避,必須去直視這個問題。“不會不會……沒有蕊兒你保護著我,我現在已經被青鬆子殺死了,哪能輕輕鬆鬆地站在這裏跟你說話呢?你對我的好,我都是記著的,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至於陳管家那件事情……”張曄說到這裏便說不下去了,一臉為難。
回憶起當時他將功勞歸在徐小晴身上的原因,除了希望陳興知道有徐小晴有藥能救陳國東,他可以去請之外,也的確是怕他將徐小晴交給警察,就徐小晴之前那脾氣,不鬧出個人仰馬翻出來,她怎麼可能收手?如果張曄把這兩個原因告訴蕊兒,她會相信嗎?可以理解他當時是什麼心情嗎?
“怎麼啦?不方便對我說嗎?”蕊兒挑起眉頭,盯著張曄的眼睛更加不肯鬆懈分毫,張曄挪揶了兩下後終於還是抵不住那要殺死人的目光,開口說:“其實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陳管家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他明明是中了毒,還中了兩種毒,但是卻在我沒施針施藥的情況下自動痊愈了,你說這是不是太詭異了?”
“他身上的毒是自行解了的?”蕊兒自然沒想到張曄會這麼回答,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錯愕,重重地點著頭,“如果是這樣,確實是挺詭異的。”陳興那人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個隻會溜須拍馬管點閑事的小人物,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暗藏特異功能的人,他竟然能自行解毒,這實在很難讓人信服,也因此蕊兒在看張曄時眼神中多了幾分懷疑。
就知道她會懷疑他說的話,不過張曄神情鎮定,沒被蕊兒多看兩眼就嚇住。反是蕊兒按耐不住了,很快問他:“這就是你把小晴姐說出來的原因?”張曄點著頭說,“除了她誰身上有那些奇毒的解藥?”蕊兒聽了他的答複後臉上露出些恍然大悟的神色,看來是相信了張曄說的話。
張曄在心裏笑了笑,很快歎息了出來:“其實說起這件事情,我確實有偏幫徐小晴的嫌疑,可我本人真的不是那麼願意呀!隻是我看你急著拉她離開,怕把事情鬧大的樣子,所以才給她安了個功勞,讓陳興沒理由送她去警察局,沒想到我竟然做錯了還惹你生氣,早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亂說話。”
“誰說你亂說話了?你那麼做又沒錯,是我錯怪你了!”看到一臉欲哭無淚悔不當初的張曄,蕊兒下意識地收起了惱怒高傲的姿態,連帶那空氣中的醋味一起收了起來,上前拍著張曄的肩膀輕聲說。完全不像在道歉,隻像是在安慰張曄,張曄哭笑不得又歎了口氣才直起腰板來說,“沒事,隻要你不怪我就好!”
蕊兒聽了立刻嬉笑起來,模樣好不快樂,似乎每次隻要讓她站到便宜,欺負了張曄後她就是這副模樣。張曄也懶得和她多做爭辯,望著床上的陳國東發呆,蕊兒則自顧念叨著,她始終不明白陳興身上的毒是怎麼解了的。也許,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張曄可能會跟他說實話的!
那實話便是:紅蜘蛛其實是解牛頭草毒的解藥!這實話夠雷人吧?不過它卻是千真萬確絕對假不了的,因此當時在客廳時張曄才會說陳興的情況不要緊,隻要摸他的臉一下,他就沒事了。其實根本不用怎麼樣,他服用的根本就是解藥,他非但不會有事還會把體內的毒通通清除。
也因此張曄才會懷疑陳興中紅蜘蛛的毒不同尋常。此地的環境根本就不是紅蜘蛛能繁衍生長的,也就是說是有人將紅蜘蛛帶來的,那會是誰呢?那人真正想毒的人又是誰呢?陳興中毒是替人受過還是有人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