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煒本來和韓風說話的時候,始終是冷冰冰的,要麼就是非打即罵,現在看見韓風浪白不堪的樣子,竟然咯咯直笑,並且小的越來越誇張,甚至上氣不接下氣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韓風不停的想把臉上的糞便一點點的撥弄開,可是這些大蟒蛇的糞便,大多是暗綠色的液體,就算從臉上弄掉,也會沾到手上,甚至蹭到衣服上,韓風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臭味。
滕雲煒站在不遠處,她本來覺得自己用手摳挖大蟒蛇的肉瘤,蹭的自己滿手都是汙穢,已經足夠肮髒惡心的了,現在看見韓風的樣子,頓時覺得還是自己幸運一點兒,起碼不至於弄得滿臉都是。
“喂,你除了......這些以外,沒受什麼傷吧?”滕雲煒自己身上少基礎傷痛,已經給讓她難受的不想說話了,可是看見韓風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本想問他“除了臉上的糞便之外”,可她一個女孩子,糞便兩個字終究說不出口,話到嘴邊,硬生生改成了另一句話,自己想想也覺得好笑。
韓風臉上滿是油膩膩,濕漉漉的糞便,尤其是鼻子上和嘴角,更是沾滿了臭氣衝天的汙穢,本來不想多說話,每說一句話都擔心那些髒東西會順著臉頰劉進嘴裏,可是滕雲煒這個問題,又不能不回答,隻好用袖子猛地擦了一下。
“沒......沒受什麼傷,可是剛才被青斑巨蟒的尾巴打中了脊骨,這一下受傷不輕,再加上之前的傷口,我估計.....自己恐怕要堅持不下去了。”
滕雲煒聽了韓風的話,不禁吃了一驚,他們兩個人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可是患難與共,好幾次和死亡擦肩而過,都沒聽過韓風說出這麼喪氣的話,現在聽了韓風這說,竟然張大了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愣了半晌,這才聽見韓風問道:“你呢?覺得怎麼樣?”
滕雲煒本來就全身上下傷痕累累,這時聽韓風這一問,更加覺得周身說不出的疼痛,尤其是胸口,那感覺就像是上半身的每一根骨頭都被弄斷了一樣。
滕雲煒咬著牙,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忍不住說道:“我......我還好。”
韓風點了點頭,站起身子向周圍看了看,知道一時半會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
“喂,咱們現在怎麼辦?”滕雲煒問道。
韓風皺著眉頭,分析道:“現在咱們有兩件大事要辦,首先就是要找到水源,雲省氣候潮濕,河流眾多,這片原始森林裏找一片水源應該不難。其次呢......”
不等韓風說完,滕雲煒忍不住問道:“找水源?找水幹什麼?”
韓風一聲苦笑,“嗬嗬,你說呢大小姐?當然是想辦法洗幹淨你手上的髒東西和我身上的......身上的......身上的......”
韓風連說了三句“我身上的”,竟然不知道下麵該怎麼接。
滕雲煒看著韓風一臉綠色的湯汁,盡管相距有三四米,依然覺得臭味刺鼻,好不容易板起來的麵孔又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