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煒不禁為之語塞,她多年來跟著父兄,都是憑借一己好惡行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殺過的人,自己父親和哥哥殺過的人,那些人到底該不該殺。
韓風看見滕雲煒被自己這個問題一問,竟然楞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坐著,顯然是被這個有深度的問題震撼到了。
過了良久,韓風問道:“怎麼樣?那些失手在你手下被擒,或者是被你哥哥殺死的人裏麵,不是每一個都該死的吧?”
韓風本以為這個問題可以讓滕雲煒反思一下,想不到她隻是想了一會兒,隨即臉上又露出決絕的表情來,一字一頓的說道:“都該殺。”
“什麼都該殺?喪生在你們家人手底下的人,不會每個都是大奸大惡之人吧?”韓風問道。
滕雲煒絲毫不以為意,“怎麼不是,在我看來,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不對!”韓風轉過身,盯著滕雲煒的背影,說道:“遠了不說,之前在‘天涯海閣’被你哥哥割破了喉嚨,跪在角落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餘老板,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起碼我看他沒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理由。可是你哥哥下手殘忍,居然用酒瓶子直接隔斷了他的氣管,把他折磨的死不死,活不活的。”
“哼,那有什麼,這家夥本來就該死。”
“那麼你說,他到底哪裏做的不對!”韓風也據理力爭。
“他得罪了我哥哥,這就是他的錯,這就是他非死不可的理由。”滕雲煒也轉過身子,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你這未免太不講理了吧?人家隻是按照規矩辦事,在市中心經營一個夜總會而已,可是你哥哥利欲熏心,為了霸占人家產業......”
“住口!”不等韓風說完,滕雲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冷冷的說道:“沒錯,我就是這麼不講理。你能把我怎麼樣?”
韓風本來對滕雲煒向來是千依百順,無論對方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和附和,可唯獨這件事上,韓風寸步不讓,這是原則問題,自己縱然再怎麼喜歡她,以後也不能任由她胡亂殺人。
韓風本想一直板著臉孔,但一看到滕雲煒清澈如水的眼睛,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似乎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原本堅硬的心腸立刻軟了,柔聲說道:“我......我不能把你怎麼樣。隻是,以後你不要再這麼濫殺無辜了。”
韓風湊過去,一把將她攬在懷裏,月光下,這個小女孩兒的樣子更加青春可愛了。
韓風看著懷裏虛弱的滕雲煒,把她的身體輕輕轉過來,和她麵對麵的坐著,“怎麼樣,雲煒?”
韓風壞笑道:“你說呢?”說著,韓風的眼睛一路打量,順著小女孩兒的脖頸一路看了下去。
滕雲煒嬌嗔道:“都怪你,本來我爸爸媽媽這件事沒幾句話就能說完,你老在旁邊打岔,而且還......還......”
韓風也有些不好意思,訕笑道:“嗬嗬,我不鬧啦,你接著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