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閃,麵前敵手戴著能樂麵具,手握另一白蠟槍。
火星滅,能麵似笑卻泣、時悲又喜的詭異模樣縈繞腦中。能麵人蠟杆飛墜,狠砸杆身。殷會仁借力旋杆,淩厲刺出。雙杆交纏,槍勁疊疊,如悶雷作響。兩人憑聽勁交手,凶險更甚。
殷會仁血氣湧動,槍頭如蛇蟒覓洞,呼嘯亂鑽,待能麵人的白蠟槍再度纏繞上來,殷會仁突地放手,蠟杆如電,疾射臉部。
那邊福海武藏正燃起火把。
能麵人抖槍成圈,想要化力,殷會仁闖步上前,蠟杆飛掠更急。
生死關頭,能麵人腳下踉蹌,慢了半拍,“嘭”的一聲!能麵崩飛。
殷會仁目瞪口呆。
那人麵白如雪,黑發飛散,腳踩黑子石,便如暗夜白蓮。不是別人,卻是小葉。
“好師妹!”福海武藏得意大笑,“有了黑白子石,本部找到阿房宮,將黑白石威力植入武器的願望便可實現,你母親的性命,必定可保。”
小葉腳撥黑子石,退開半步,杏眼收縮:“我是秦次之女。二十五年前,父親未能如願取回黑子石,還牽連了母親。”
“我早該明白,靜芸怎會默不作聲,馬君彥又怎會不醒?還有我大伯……”殷會仁怒火上湧,往事曆曆在目,“難怪你的漢語如此流利。當年東京,你救我也是……”
小葉雙目黯然:“是母親見你脖子上的桃花形紅斑,才明白的。”
原來日本人是從自己身上找到了爹娘、馬伯父、墨伯父。
殷會仁愧疚得不能自已。
石門外的腳步,又急又響,近在咫尺。
“會仁,帶他們走,我求你了!”小葉閉目嘶叫,“我不想你死在眼前!”
福海武藏冷哼:“若他交出武陵城內的布防圖,我可以讓他走,不然……”
“寧戰死,不屈膝。讓你們見識下殷家悲慨槍的雙頭蛇。”殷會仁挺杆直刺,小葉橫杆一擋,他忽放脫持槍前手,將槍杆飛撥,借了小葉劃槍之力,槍尾直取福海武藏胸口。
福海武藏早防著他,側身躲過,左手一痛,火把已被挑走。
殷會仁接過火把,白蠟槍激射,逼開小葉,直奔牆角。
福海武藏猛想起一事,急道:“攔住他。”
殷會仁早撿了地上古匣打開,湊近火把,沉聲道:“黑白子石,不懼刀槍,隻怕火,火焚即自爆,這是圖錄中的記載。”
門外,蛇刺的呼吸已聞,火光越發紅豔。
殷會仁回望小葉,眼前浮現當年海邊怯怯俏立的身影,淡淡酒窩微笑中蕩漾,海風吹起她的長袖,現出圓潤白皙的柔荑。幻彩閃爍的沙灘上,一行腳印深深淺淺……他微側身,舉火焚石,要炸門斷敵。一黑影無聲而來,殷會仁瞬間被擊兩下,痛徹筋骨。他兩臂一沉,左手合捧擊敵肋,黑影卻似早料到他的應變,雙手一起,躲開攻擊的同時,順勢搶了火把和白子石:“還輪不到你死,好好活著吧。”
等殷會仁醒悟這是大伯的聲音時,殷望遙早鑽出石門。他功力本深,小葉又怕傷其性命,下手不重。他早醒來,不聲不響隻是等待時機。
石門外數聲蛇刺的慘叫後,“轟”地巨響,石門落地,地覆洞搖,眾人和桃花仙盡數被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