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唯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在監視自己,隻是現在到了她必須行動的時候。
她一早就從夜滄溟給自己的瓷瓶中確認了藥物的成分,現在她身上的傷口才剛結痂,立即轉用這藥的話會有不適,她也完全顧不上了。
她將瓷瓶打開,忍著灼燒的痛感將帶著清涼氣味的藥膏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傷口上。為了讓傷口恢複得更快一些,她完全無視刁鑽的角度,不放過任何傷口。
上完了藥,席一唯整個身體都像是在用烈火炙烤,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疼得她幾乎昏厥過去。她用手緊緊的扒著木床一端,不顧肮髒的咬在滿是血汙的床褥之上,借以承擔不斷湧來的劇痛。
突然之間夜室的門開啟,席一唯下意識的拉了一下倉惶之間蓋在身上的薄單,看清楚來人是誰,她才暗暗鬆了口氣,語氣嬌弱的叫道:“馬克大人!”
馬克表情平靜的走進,在距離席一唯窗前一米多的地方停住腳步,看清楚席一唯被冷汗浸透的長發和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笑臉,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忍。
他哽動了一下有些憋悶的喉頭,才開口說道:“少爺讓我來通知你,明天開始你就要成為少爺的貼身女傭。”
席一唯的心猛的一沉,她挪動了一下嬌弱的身體,突然有些脫力的重新趴回了床上。太大的動作牽扯了身體上的疼痛,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哽咽著聲音說道:“感謝馬克大人為我求情,我知道我私闖少爺臥室是不可饒恕的錯誤,要不是馬克大人……”
馬克眉頭微皺,“是少爺的意思,在夜家,沒人敢置喙少爺的決定。你應該感謝少爺肯給你機會!”
席一唯重重點頭,圓睜的大眼很快便溢滿了淚水,“我謝謝少爺留我性命,隻是馬克大人,我一直隻是低等女傭,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少爺貼身女傭的工作,不過我會努力的做好一切的!”
馬克讚許的看著席一唯,說實話,從她受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她會是別人派來的內應。如果說她是的話,那隻能說明她的戲演得太成功了。
“這是少爺讓我送的藥,外麵還有事情,我先走了!”馬克說著將手中的白色瓷瓶遞到席一唯的枕頭邊便轉身離開了。
席一唯將瓷瓶緊緊的抓在手裏,她很感謝馬克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來給自己送藥。畢竟作為夜家的第一管家,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尤其現在外麵還舉辦著宴會……
念及至此,她繼續趴回了床上一動不動。藥瓶裏的說明寫得十分清楚,必須等上一次藥效完全褪去才能激發出後續藥物的最佳效果,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著身上的灼熱感覺徹底消失。
她隻是趴著,卻是完全確認了自己被人監視著,這個人會是夜滄溟嗎?這麼冷酷絕情的男人,竟然會在自己藥物剛剛用完就讓人再送藥過來,他究竟安的什麼居心?
還有,他怎麼會突然提出要自己當貼身女傭?她清楚的知道,作為z國最富盛名的黃金單身漢,夜滄溟對女色毫無興趣,若不是他身邊也沒有男性伴侶,大家都要懷疑他的取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