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一個寒假過去了,剛入校園,感覺一切都變了,沒有那種感覺,什麼都變得很淒涼。無論是風還是雨,就連初開的茶花都讓餘笙覺得淒涼。很涼很涼,從腳跟一直涼到頭頂,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鼻子一酸,還特想哭。她真的忍受不了蘇槿年要讓他忘記他,這是得有多難?她總感覺,還有很多人,把很多話蒙在鼓裏不說出來,有多少人會知道多少故事。
當她走回學校的時候,是夏辰曦坐在椅子上檢查作業。餘笙還處於失戀狀態,完全沒有什麼心思會去想這些作業的事情,可是馬上又要進入到了一個新的狀態,她怎麼可以這樣?就因為一個區區蘇槿年?
“接下來靠七下的英語單詞……”夏辰曦頓了頓看著餘笙,“你不要告訴我你都沒有預習吧?”
餘笙點點頭,也的確,她真的是什麼都沒背,可是又覺得很簡單很簡單,不知道為什麼不清不楚的就什麼都記住了。可能是因為馮依妮那個時候教她來著了,也許,大概。很多事情就停留在了那個時候,因為蘇槿年給她帶來的憂愁而擾亂了她的正事。
“那你就隨便考點兒簡單的吧。”餘笙蹙眉。
“basketball,怎麼拚?隻要五個就算過關了。”那個時候夏辰曦還是英語課代表,現在餘笙的腦海裏是這麼記著的。
“b-a-s-k-e-t-b-a-l-l.”餘笙拚了一遍出來。
“其實呢你隻要把體育的英文全稱拚一遍出來你就算是過關啦!”
“你走開!”誰都知道p.e.的全稱是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英文字母,呃,這貌似也隻能對於餘笙而言僅是如此。夏辰曦也真是夠缺德的,居然剛入學這樣來整餘笙。
餘笙歎了口氣,她會朝著外麵發呆,她感覺自己真的好累好累,感覺自己無論再過多久,都不會忘記那個叫做蘇槿年的人。槿年,她想這麼叫他,覺得去掉了姓氏會更親密一點,可是現在她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叫他?她做不到回去找他,她怕她隻要一會去,他就會不理她了,嫌她煩,再也不見!她害怕林銘晨對她說:“你是蘇槿年的誰啊?關係很好嗎?這樣叫他?”她也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明明可以見麵,卻要閉著不打招呼,好像看見他就隨時會死掉了的一樣。
她注冊入學手續完以後,就坐在電腦桌前碼字,無非就是在敘述他們的故事,一段淒涼的故事,故事有點長,結局是什麼他們永遠都不知道。
記得那年寒假,嗯……他們說要去開房,“開房”這個詞無非就是讓人想到“18禁”yy的事情去,那個時候說的開房事實上就是qq飛車那種遊戲,坐在電腦桌前刷著前任的動態,還有想起後來韓夜明的吐槽:“你什麼時候跟他的關係那麼好了?”分手知道,她為了想方設法跟蘇槿年複合,還選擇了一種遊戲:在下麵評論一個人的名字然後說跟他的關係,並且做到一周。接著讓一路人去評論說自己跟蘇槿年是情侶關係,而當餘笙重新輕輕喚他一聲“dear”的時候,他卻雙眸失色,一身寒氣逼人的感覺。
“幹嘛?”他問,“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這是遊戲,我們要保持一星期喲~”餘笙傻笑。
“不要!”
餘笙發愣,看著他無言,自己也沒再說話。
曾經為了忘記他,想了很多種方法去忘記,可越是想要忘記,就偏偏越難忘記,發現忘記這個叫做蘇槿年的男生,真的好難好難。越是說要忘記,可就越會記得清楚。她為了想要忘記他,做了很多很幼稚的事情,她離開這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去,想到一個沒有他的城市裏去好好生活,重新開始,可是她不行!她又回來了,從另一個城市回到這個她最熟悉的小城市裏去。因為這個城市裏有他們啊。她似乎快要忘記,那個名叫蘇槿年的男生很快要從這個小城市離開到另一座城市裏去,跟他好好相處的時間還有多少?半年。這半年要怎麼過?連一個招呼都不能好好打還想要愉快的相處?槿年他這個人能不能原諒餘笙還是個重點。她還得想著,很多年後,自己一個人,離開一座城市,去另一座城市,尋另一個人。
“餘笙,你最近是在寫文嗎?”劉淑蕊問她。
她輕聲笑著回答她的話:“對啊。”
“你不出來嗎?最近都沒有人陪我玩,我都快無聊死了。”劉淑蕊想了一會兒,鬱悶地接著說,“你寫多少字了?”
“十幾萬了,無非就是寫蘇槿年蘇槿年蘇槿年……”餘笙的聲音愈來愈小,心裏也不斷重複著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