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給的線索並不算明朗,這也在夜燭的意料之中。但是對於夜燭來說已經足夠了。哪怕是隻有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隻要是和當年的事情有關,他也會追查下去。
如果在有生之年不能查出真凶為他們報仇雪恨,那麼,就算在黃泉路上碰到了自己的家人,兄弟還有愛人,自己也無法麵對他們。
就算有藥劑支撐,夜燭也能感覺到,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了……那個亂七八糟的預言中說的人,難道真的是自己嗎?
在經過一片小樹林時,夜燭忽然停下來腳步,迅速的掃視了林中的幾個角落,隨後夜燭的身體就在原地化為了青煙。
“砰砰”幾聲槍響之後,夜燭所在的後方,一棵三人才能合抱起來的樹已經布滿槍彈,若是夜燭稍微慢了一點,被無數子彈打中的就會是他。
接著,林中的一個角落裏傳來一聲慘叫,滾熱的鮮血撒在林中的一顆小樹上。
暗殺與被暗殺的對象瞬間調換了位置,殺手們一時間人人自危。
不到二十秒,所有的殺手都喪失了行動能力,全身主要的活動關節都被卸掉,是夜燭刻意留下來的活口。
就在夜燭卸掉最後一名殺手的關節時,又一個殺手的血濺在了林中。
一個帶著京劇臉譜的麵具人,拿著一把短劍陰森森地問:“在玄圖內大名鼎鼎的鬼影飛刀,據說來去無蹤,刀刀致命,今天晚上不用刀是怎麼回事啊?”
麵具人話音剛落,夜燭就拿著匕首出現在他的身後,斬向麵具人的脊椎。
盡管有所防備,但麵具人還是對夜燭瞬間出現在自己身後所發動的突然一擊感到驚恐,這個夜燭的速度居然快到這種程度!
短劍回防,與帶著紫光的匕首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下一刻,夜燭就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眨眼間,又是三把飛刀從後麵飛向了麵具人的後心,肺部和後腦勺。
麵具人剛剛側身閃過,夜燭再次出現在麵具人的後麵,一刀揮向麵具人的脖子,麵具人急忙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了。雖然躲過了脖子上的要害,但手臂上已經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傷口上還彌漫著紫色的閃光和霧氣。
前麵說過,夜燭的匕首上不但淬毒,而且下過致命的咒術。對方僅僅是中了一刀,已經全身酸軟,手中的短劍也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麵具人這時才終於意識到,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他曾經多次伏擊過玄圖裏的獵人,但這次是他第一次感覺離死亡如此接近。
“你這條手已經廢了,如果現在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命。”
盡管現在已經穩操勝券,但夜燭依舊還沒有正麵現身的意思,連聲音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從哪個角落裏傳來的。
豆大的汗珠從麵具人的頭上流下,腦海中突然明白了什麼,慘笑一聲,用最後的力量撿起地上的短劍,抹了自己的脖子。
這種級別的對手,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派來警告和投石問路的送死棋子罷了,就和以前自己命令別人一樣。橫豎是死,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得痛快。
夜燭看著這堆被風吹散的骨灰,這已經不是他見過的第一個寧死也不願說出秘密的人了,他這樣的炮灰,在那幫人的眼裏無非就是棋子。
夜燭知道,這次伏擊,其實隻是對自己的一個警告,真正的對手還隱藏得很深,但是,沒有誰可以阻止自己的腳步。
那群雇傭兵是炮灰手下的炮灰,自然一問三不知,唯一知道點事的頭領已經被麵具人殺掉了。
夜燭平靜地繼續趕路,他要在天亮前穿過大半個天狼市。
一隻色彩斑斕的蜈蚣在夜燭身後緩緩地爬過骨灰,這條小小的蜈蚣並不會引起一般人多大的注意,但夜燭依然不自覺地回頭,似乎身後有什麼巨大的危險。
蜈蚣卻忽然鑽進土裏不見了。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遠處的黑暗中,夜叉麵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不多時,一條蜈蚣出現在了他的脖頸之上,轉了一個圈。
“玄圖A,級獵人,夜燭,看來又來個不安分的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