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一時不敢自己下決斷,她的眼睛下意識的向太史文看去。
隻見,太史文正示意她回絕女皇的要求。
看到太史文的指示,戶部尚書稍稍的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繼而回答道:“聖上!國庫現下空虛拿不出這麼多錢糧。”
“什麼?!”女皇高陽瑛高聲質問。
“聖上有所不知,前不久從國庫支出一百萬兩白銀和三十萬擔糧食用於賑災之後,國庫就已盡空虛。”
女皇高陽瑛鳳眸一眯:“那國庫現在能拿出多少錢糧用於賑災。”
“銀子能拿出一百萬兩,但是糧食卻不足五萬擔。”
戶部尚書說完之後,大殿中立馬熙熙攘攘起來。
“不足五萬擔能幹什麼?”
“就是有五萬擔也不能幹什麼啊!!”
“這一沒錢,二沒糧,看來裕如妝淼這次可是凶多吉少啊!!”
“……”
百官之間相互交頭接耳,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原本死寂的大殿立馬成為一個“菜市場”。
“都給朕閉嘴!!!”女皇一聲怒喝。
大殿又陷入了寂靜中,這真可謂是“女皇憤怒一聲吼,該住口時就住口。”
女皇高陽瑛聽了戶部尚書的稟報也陷入一陣愁苦,她緊了緊自己的拳頭,臉色隱晦可怖。
“臣有事啟奏!!”寂靜的大殿再一次響起了裕如妝淼的聲音。
“愛卿有什麼說的快快奏來。”
高陽瑛急急的催促,麵上似帶焦急。
“聖上,臣有一好友名叫寒醉離焱,是汝嫣國一大富商。他聽聞汝嫣昔陽城民正遭受洪水的侵襲,又被貪官克扣了賑災的錢糧,生活苦不堪言。於是在今早請臣將他府邸中的僅存的五十萬兩白銀和三萬擔糧食拿出用於賑災所用,不知道聖上可否同意。”
寒醉離焱,高陽瑛是聽說過的,聽說他不僅是個傾城絕色的男子,而且還是個商業奇才。
前不久她就聽聞,他大刀闊斧的將祥福樓整改一番後,使祥福樓瞬間成為享譽六國的“第一奇樓”。
“愛卿說的可是那‘祥福樓’的主人。”
“正是。”
“既然祥福樓當家的如此宅心仁厚,朕又怎能剝奪他對汝嫣之心。”高陽瑛麵上一緩,微露一絲喜悅大聲宣布:“朕要親自書寫一份墨寶‘天下第一樓’賜予寒醉離焱,感謝他為我汝嫣所作的一切,從此‘祥福樓’便是我汝嫣的‘天下第一樓’,受萬民敬仰。”
女皇高陽瑛金口玉言,著實讓百官們羨慕了一番。
沒想到裕如妝淼在危機時候的提議,竟然讓寒醉離焱得到了這麼大的便宜,這到讓太史文十分意外。
看來她侄女以後的行事要更加小心了,太史文心中一陣盤算,眼中全是對裕如妝淼不屑,可心裏卻十分不舒服。
不過……想來他寒醉離焱為了這個名頭可是把他僅剩的家底都抖出來了,不知道裕如烈知道她女兒將她最後的軍糧糟蹋了會不會的氣得七竅生煙。裕如妝淼啊,裕如妝淼,夫人之仁就是你最大的死穴,太史文眯眸的看著眼殿中的裕如妝淼,心中一陣冷笑,神情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不過這些錢糧還是不足以用於賑災啊!”
不知是哪位突然官員一說,百官由剛才的竊喜中又陷入了愁苦。
“聖上!!”裕如妝淼再一次突然開口道:“臣還有一事相求。”
百官又一次驚奇的看著說話的裕如妝淼。
一向沉默寡言,麵無表情的裕如妝淼,今天竟然出乎眾人意料的一次又一次諫言,而且每次諫言女皇高陽瑛都毫不猶豫的采納,並且予以褒獎,這真是讓人瞠目不已。
“愛卿但說無妨!”
“聖上,臣認為剛才太史丞相所言要對昔陽城使董倩的延後處斬十分在理。”
太史文緊緊蹙眉,與此同時看向裕如妝淼。
裕如妝淼今天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間讚同她的說法,難道她有什麼陰謀?
太史文心下無底,她除了知道裕如妝淼內心太過善良之外,其他她倒對她一無所知,因為裕如妝淼平時太過隱藏至深。
“臣認為這克扣災銀本來就是死罪,所以對其處置應當要更加謹慎小心。昔陽城使董倩出生於昔陽兵器世家,從小對澇災就耳目卿染,她應該非常清楚昔陽城堤壩如果不加以修繕而決堤的厲害,再說昔陽的河東父老多多少少都跟她有祖上蒙姻,她家祖墳也在昔陽城邸。臣鬥膽認為她不會放著自家父老和祖墳不管,而故意克扣修築堤壩的災銀導致潰壩,而克扣救人一命的災糧臣認為她更不會做。”裕如妝淼繼續低頭順目道。
裕如妝淼的話句句深入人心,令人不得不深信董倩是受奸人攛掇才會辦下這傷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