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抑製不住的從心髒處迅速蔓延,隨著血液到達周身各處,身體開始僵硬、麻木,然後被疼痛占領。
臥在雪地中的軒轅狸心知不好,顫顫巍巍間急忙從腰間的小兜兒內掏出一個瓷瓶,將它一口灌進了自己嘴裏。
這是伊軒佳給她配的藥,雖然不能解毒,但應付壓製不住的毒素還是能行的。
吃下藥,催動內力一會兒,稍稍感覺好了點的軒轅狸,吃力的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方,不禁啞然一笑。
一碧萬頃果然不同凡響,雖然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但是軒轅狸能感覺到這裏離天漾山很遠。
回想起她突然發癔症般離去的那一刻,裕如妝淼似乎焦急的想要追她,可是她的輕功哪是他能追得上的。
她的突然離去應該會讓裕如妝淼和伊軒佳擔心吧,甚至可能會因著自己的失蹤給汝嫣的軍隊帶來恐慌。
想到這裏,軒轅狸覺得自己此時必須得回去,要不真真要出大亂子。
軒轅狸強撐著想要站起,結果一個踞趔她一下子又跌坐回原地。
猛然間發現,不要說此時站起來了,就是能撐著坐著已經是她身體最大的極限了。
怎麼辦?!
軒轅狸心頭猛跳,焦急萬分。
眼見著天邊的雪越下越大,體內的寒氣陰冷至極,四周路野茫茫毫無人跡可尋。
難道……此時此刻她真要葬送在這渺渺白雪之中?!
“搜搜那裏,一處都不能放過,剛才探子回報說看見她朝這個方向過來。”
正當軒轅狸萬分糾結之中,便聽到有不少人馬朝她這裏而來。
軒轅狸原本很是激動,但是,細聽之下,冷汗便席卷全身。
“稟告軍師,那邊沒有。”
“繼續搜,軒轅狸她跑不遠,應該就在附近。”
遠處的聲音熟悉至極,讓軒轅狸肅然起凜。她突然就開始痛恨自己剛才瞎跑的衝動。
俗話說:衝動是魔鬼。
果然所言非虛,而今年她絕對是流年不利,又再次遇見那個見她十分不爽的人了。
“軍師那裏好像有動靜。”
一個聲音從軒轅狸不遠處傳來,軒轅狸苦澀一笑之下,心寒陣陣。
果然不多時……那笑的有些像指甲刮上了玻璃的聲音便在軒轅狸耳旁響起。
“嗬嗬~你果然在這裏。”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軒轅狸,軒轅狸隻是僵硬的回以一笑。
這凍僵的笑容,軒轅狸可以肯定,此時她定難看至極。
“嗨,又……見麵了。”
哆哆嗦嗦的說完,軒轅狸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巴掌。心中怒斥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套近乎?
“是啊!有緣自會相見。”黑衣人冷冷一聲。
一身素淡的軟甲很難讓人發現雪地中的軒轅狸,要不是她自己專門發出動靜的話。
黑衣人看著半臥在雪地上的軒轅狸,她本來就皙白的臉上此時更顯蒼白透明,她嘴角掛著一抹豔紅色將原本慘淡的唇鍍了一層妖豔的紅,讓她那絕美的臉看上去更加攝人心魄,再襯上不知是汗還是被霜雪打濕零散於肩頭的長發,怎麼看怎麼像一隻誤入凡塵的雪妖。
妖,奪人視目,迷人心魂。
果然是個妖孽,聽著身邊頻頻傳來的抽氣聲,黑衣人死死的擰著自己的眉頭。
“你不是在找我嗎?正好我也需要幫忙。”軒轅狸繼而微微一笑,比之剛才傾國傾城。
黑衣人劍目一凜,一把捏住軒轅狸的下巴:“收起你那狐媚樣,你這媚術對我沒用。”
媚術?!她軒轅狸可不會什麼媚術,她隻是想讓眼前的人動動惻隱之心,能把她從雪地中抱出來。
因為她突然良心發現,與其自己被凍死在荒郊野外,她還是喜歡找個暖和的地方等死。
被人捏住下巴的軒轅狸身子更加冰冷,幾乎已經沒有溫度的她,心髒也跟著僵硬的無法動彈。
手下的溫度似乎讓黑衣人很不悅,她順手將地上的軒轅狸拽起,再反手推給了一旁留著鼻血的女人懷裏。
“你帶上她,記住別讓她跑了。”
“是……是。”女人愣神中下意識摟住摔進自己懷裏的軒轅狸,鼻血更加洶湧起來。
周圍跟著的士兵都看著摟著軒轅狸的那個女人,道道殺人的視線就差將她給活剮了。
等大隊人馬翻身上馬,徐徐前行之時。
呆在女人懷中終於找回點靈活的軒轅狸才弱弱的開口。
“你……”咬了咬唇,軒轅狸終於還是痛下決定的說道:“你……你能幫我把身上的軟甲脫了嗎?”
不要誤會,她軒轅狸隻是想要借助摟著自己女人的體溫暖和一下,但是她沒有力氣脫去身上那冷冰冰的軟甲,隻能求助別人。
“你……你……你……”女人大張著被驚嚇後的眼,三個你字過後,回答軒轅狸的是更多的鼻血順流直下。
軒轅狸也是無奈,這。。。。。。還是讓人誤會了。
想了想還是保命最重要,軒轅狸恬不知恥的繼續。
“求求你了。”
本以為會得到鮮血橫流之人的回應,但卻被前麵突然回頭的黑衣人,惡狠狠的遏製。
“軒轅狸,別想耍花樣,要不是拿你交差,以你毀我九萬大軍之仇,你早死於我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