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淡無奇的日子裏,哥哥天佐和母親每天有幹不完的農活,所以也不常顧及畢業後在家賦閑的弟弟千仞,今晚,在天佐和往常一樣的熟睡中,門咯吱的響了一聲,天佐被這麼一聲動靜給吵醒了,天佐以為是風大給刮的,就沒有太在意,他用手扯了扯蓋在胸口的被子,翻了個身,正準備繼續進入夢鄉的時候,先是咯噔咯吱,咯吱咯噔、咯吱咯吱的一串匆忙的腳步聲,然後是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的喝水聲。
天佐朝院落外叫道,千仞,千仞,是你麼?大半夜的幹嘛呢你?似醒非醒的聲音十分拖遝。
啊--天佐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後說道,早點睡啊千仞。說完,但不見弟弟的回應,天佐睜開了眼睛,遲疑的繼續喊道,千仞?千仞?但不見有人回應。
天佐起身,掀開了被子,披上了外衣,套上拖鞋便從內屋走了出去,他打開門,什麼人都沒有。隻見呼呼刮著的風伴著霏霏的雨絲呼嘯著,天佐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覺得沒有可能啊,這麼大的動靜,於是他沒有帶傘,便徑直走到院子的那口老井旁,喝水用的水瓢還在旁邊,是的,天佐沒有聽錯,他繼續叫道,千仞?千仞?是你麼?
還是不見動靜,天佐搖了搖頭,這小子真不知一天搞什麼鬼,這麼快就回屋睡著了。喊了也不答應,真是!說著,天佐便從裏屋走,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就在這時天佐發現在往日堆放柴草的那間小柴房的房門怎麼在開著。這小屋一直沒用,因為屋子太小的緣故,堆柴草也堆不下許多,所以母親和天佐一般都堆到圍牆院的一角,圍牆很高,山村閑地較多,所以村子裏家家戶戶的都有院牆,一是為了方便放養牲畜,什麼雞鴨鵝之類的,一是為了方便堆放柴草,再就是為了方便曬穀子玉米。他家的小柴房裏有道後門,後門外有一條一米左右寬的小路,不知道是誰修的,反正從他哥倆出生起就有的了。從來不見什麼人走,母親也一直叮囑哥倆說不準走那條路,邪得很!不幹淨!兄弟倆偶爾也聽老一輩的人說那是一條不歸的黃泉路,去不得,千萬去不得!
母親對此從不多話,就是不準哥倆問。更不準哥倆走這條小路是母親的命令,不準走,不準問更不準打聽。小柴房的正門後門曆來是鎖得嚴嚴實實的。隻有母親那裏有鑰匙。
天佐懷著好奇心,走進了小柴房,柴房的後門還在鎖著,他湊過臉,眯著右眼從柴房的後門門縫裏像外看去,想看看這條神秘的小道究竟是什麼樣子,母親為什麼不準我們哥倆問,不準我們哥倆走。世界上真的有黃泉路麼?
猶記得小的時候,母親為了不讓兄弟倆去靈山,為了從小塑立兄弟倆對靈山和那條黃泉路的可敬可畏之心,給兄弟倆講了好多好多關於靈山的事情。
話說,通往靈山這條小路,叫黃泉路,不是給人走的,是留給孤魂野鬼走的道,如果要走的話,唯有讓自己變成遊魂才能上路,如果自己在沒死之前就踏上這條小道的話也就是自己詛咒自己--自尋死路。
崔天佐好奇使然,透過狹小的門縫,他眼睛裏看到小路上嶙峋的怪石,形態萬千。曲徑通幽。通向樹林茂密的靈山,靈山平日裏,遠遠看去,危峰兀立,聳入雲霄。草木蔥蔥鬱鬱。小路則現在一眼是看不到頭的霧茫茫,不遠處,好像有一條橫貫的小河,難道那條河就是所謂的黃泉水?夜裏天色暗淡,陰雨綿綿,彎曲崎嶇的小道顯得異常空蒙,小路旁雜草叢生,荊棘滿布。靜謐,僻靜,陰冷陰森,陰霾籠罩,夐不見人,蕭索荒涼。這條路,至於真正通向何處,終點究竟是什麼地方,反正隻知道這條黃泉路通往靈山,其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