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撒腿就跑。跑了好久好久,他有氣無力,跑不動了。停了下來。他一個人獨自站在車站等車。風有點冷。是的,他在等車。穿著壽衣的不見了蹤影。
沒過多久。車燈從遠處隱隱約約亮了起來。
一輛標有號碼69的公交車迎麵駛來。
69路公交車在站台上停了下來。千仞上了車。一上車。他發現人依然同剛剛那輛車的數目,很少。就幾個人。司機一直在開車。千仞看了看司機。千仞找了個坐位坐下來。看著車窗外。有些熟悉的景色。車換換的進了靈山死城城區。千仞一下子安定了很多。自己嚇唬自己吧。現在沒事了。還有一站就可以下車到那天晚上下車的地點了。
但是他看見了一個人。也是坐在位子上。依然是一個女人。頭發很長。好像是剛洗完澡的樣子。濕漉漉的,頓時千仞的心跳得很快了。
那女人依舊坐著不動。
此時此刻,在千仞腦海裏浮現的盡是這個名字,小美……
就在車快到終點的時候。司機喊著終點了啊。下車了。這位姑娘。你到哪裏啊?
哦,師傅。我到終點下車。司機沒說話。奇怪啊。明明車上還有人啊。怎麼光是問自己呢。車停住了。終點了。下車了。
千仞納悶。就大著膽子問司機。
師傅啊。車上還有一個人呢。是一個女孩。
司機沒說什麼。
69路公車安靜的停在車場裏。
千仞剛走到車場的大門。回頭一看。一個女人正坐在69路的車窗內。向自己招手。因為距離有點遠的緣故,千仞看不清女孩的臉,他不知道正向他招手的女孩是不是剛剛朝他微笑的女孩。千仞看見,車又緩緩開動了,他好奇使然,想看看那個女孩是不是剛剛朝他微笑的女孩小紅,於是他又折頭回了終點站停放69路公車的地方。
千仞渾身顫抖有些害怕的朝正在發動的69路公車走了過去。按照婆婆剛剛教的,用左手蒙住左眼,用眼皮正在不安跳動的右眼。向剛剛朝他揮手的那個窗口看去,那女人不見了。
他一拍腦袋,他差點忘記了小把,他回到與小把失散的停車場裏朝著大街小巷裏無數次重複地喊道,小把,小把,你在哪?
不見回應。
千仞仔細回憶著昨晚的情景,是的,昨晚他和小把發現公車上沒有司機後便嚇的跑下了車,後來遇到了穿壽衣的,然後是四處求救,然後又朝著大街上跑……
大街?
千仞四處環顧了一下,依稀記得好像昨晚下車就從停車場靠右邊的大街上拚命的跑,然後他就遇到了一個……
對,沒錯,就是那。千仞暗自揣摩著鼓足勇氣朝大街跑去,一邊跑,一邊呼喊小把的名字。
依舊無人回應。
不知道他沿著大街跑了多遠的路,他看到在大街旁一條胡同口蹲著一個身影,他緩緩地朝著這個蜷縮在胡同口的身影走了過去,一步,一步……
當千仞走近了,才發現,這個蜷縮在胡同口的身影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小把。小把耷拉著腦袋,雙手抱膝蜷縮在牆角處。顫栗著,哭泣著。
千仞弓著腰,一步一步朝著小把邁進,小把,小把,你在這幹嘛?你怎麼了?
小把看來很害怕,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千仞後,一頭撲進了千仞的懷裏。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哥,都是你哥搞的鬼。那個是你哥假裝的。
我哥?千仞聽不明白小把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小把,小把,你鎮定,你究竟看到什麼了,昨晚你在這裏都發生了什麼事?
小把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抽泣,他哽噎著說道,昨晚,我和你不是去靈山挖墳了嘛,後來我們感覺不對勁不是就下山了麼?我們在黃泉路上我們遇到的那一個個身穿壽衣麵目猙獰的人都不是鬼,他們是你哥串通好了的嚇唬我們的陰謀詭計。你哥是幕後黑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這……怎麼可能?
千仞,什麼時候了我還騙你,再說我有什麼必要騙你呢?我們後來求救遇到的那個穿壽衣的,他就是你哥找人扮演的。
這不可能,不可能。千仞覺得這個解釋不通。因為他以前在念大學的時候同桌小美不是一個例子,小美也是鬼,哥從來沒有去過東南醫科大學,更步認識什麼小美。如果假是哥找人扮演的,那小美呢?我哥就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能招魂遣鬼不成?
這是我親眼看到的,怎麼不可能?我們向他求救,當他拉開衣服後我們便嚇暈了,你肯定不記得了。小不小美的那個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壽衣的事我拿人格擔保是你哥在搗鬼。小把厲聲吼道。
是的啊,以前我也一個人來過靈山,但是後來迷迷糊糊的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回的家,我還常常問我哥,他偏要說是我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