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八千萬的畫(1 / 2)

千仞好奇使然,問,是啊,是啊,還真是,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就是從當年柳依依死後,這個村子便每年都要死一個人。

這很正常啊,人生生老病死是必然的事。

嗯,當初這村子裏的人也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到了後來,村民便慢慢發覺了不對勁,每年的秋末如同死神臨近,村子裏必有一對恩愛的夫妻喪偶,而且都是喪妻。

這麼怪異?都怎麼個死法?

鳳儀好像沒有聽進千仞的問話,自顧自的繼續說到,是的,後來不少村民都認為是柳依依回來複仇,說是柳依依陰魂不散。要村子裏所有男人都飽償相思之苦。

那後來怎麼樣?

後來,村子裏的人為了逃離宿命的魔爪,可怕的瘟疫都紛紛選擇了背井離鄉。從此以後,這裏便再沒有情意綢繆的愛情了。就慢慢蕭條起來。

那為什麼我來的時候還見到有些人在村子裏呢?難道他們不怕麼?

怕是當然,不過心死的人還會怕麼?

心死?千仞聽不明白。

你剛剛在村頭村尾所見到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是經曆過生死離別的人。已經了無牽掛,他們對生死看得雲淡風輕,還怕什麼呢?

哦,這麼說來他們都是有故事的人!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的人!

誰不是如此呢?鳳儀這麼輕聲一歎無意間卻被千仞聽到。

你說什麼?

這一問讓鳳儀覺得好不自然,但她沒有因為千仞的沒聽清楚而重複所說。

鳳儀走在前麵,微風拂麵,飄逸的黲發飄散著馝馞之香。她冷冷地叫到還杵立在原地滿腹疑問的千仞,走啊,千仞。

她是怎麼知道我叫千仞的,我們素昧平生?難不成她……千仞懷著疑問幾大步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鳳儀走到了兩層樓房的老宅的紅木門前,隻見她輕瘦的手這麼輕輕一推,門便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款錦織的屏風,屏風上有好多古意盎然,姿態妍麗的漢字,千仞不覺念出聲來,

世界上。

最智慧也最無知的,是人。

最虛偽也最真誠的,是人。

最自私也最無私的,是人。

最偉大也最渺小的,是人。

最崇高也最下賤的,是人。

最勇敢也最怯懦的,是人。

最高貴也最卑微的,是人。

最正經也最下流的,是人。

最可愛也最可恨的,是人。

最忠厚也最奸詐的,是人。

最可敬也最齷齪的,是人。

最典雅也最粗俗的,是人。

最正直也最諂媚的,是人。

最堅強也最軟弱的,是人。

最溫柔也最凶殘的,是人。

最高尚也最卑鄙的,是人。

最榮光也最無恥的,是人。

最仁慈也最殘酷的,是人。

最純潔也最肮髒的,是人。

最文明也最野蠻的,是人。

最單純也最邪惡的,是人。

最簡單也最複雜的。

是人。是人。還是人……

在屏風雋秀的字眼留白處,千仞盯著看了老半天,千仞的腿腳不聽使喚的停在了屏風的麵前。

千仞覺得很奇怪,喂,怎麼這麼漂亮的字跡旁邊會有這麼多的汙漬。一點一點密密麻麻,無以數計的黑點。是不是在這字的時候,毛筆蘸墨蘸得過多而飛濺到了旁白的織錦上,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字被這些黑點給菲薄了呐!

千仞這樣自覺尋常的問話竟然無意惹怒了一旁的鳳儀,鳳儀一臉的冷豔冷俊更加嚴肅起來,苛責到,看來我有必要囉嗦一句,。首先我有名字,叫做鳳儀,請以後不要叫我喂,好麼?再說,那屏風上小顆小顆的黑點不是汙漬。如果那可以稱之為汙漬的話,那天底下,所有東西都可以稱之為垃圾!

被責備過的千仞滿心的無辜,不知道怎麼道歉。正在千仞躊躇著不知說什麼才好,跋前疐後,羞於諂媚的時候,一隻放大鏡遞到了千仞的身旁。

請。鳳儀一邊將放大鏡遞給千仞,一邊說到。示意他用放大鏡看。

千仞湊近右眼,透過放大鏡,千仞猛然間恍然了。織錦上原來不是黑點,更加不是什麼汙漬。而是畫。畫的是昆蟲。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昆蟲。但是非常小,非常小,小到用肉眼看隻能看到一個黑點,不用放大鏡的話誰都會說那密密麻麻的一點一點的是是黑點,是汙漬。千仞被這眼前的畫所震撼了,真不知道這畫的主人是怎麼樣的一位畫壇高手,這畫術簡直可以稱之為畫界的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