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一個人孤獨的走在冷冷清清的路上,楊柳步道,樹影婆娑。夜風冷冷,寒意陣陣吹盡了千仞受傷的心。他難過的想哭。但他一直這樣強忍著,沒有哭。他打心底不想做一個靈媒世家的後人!但是,命運卻是如此安排,他時時刻刻都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靈媒,為什麼家族要蒙受百年咒!
心情極不平靜且魂不附體的千仞沒有回學校,他不受思想控製般不知不覺的走回了家,到家後已經是天大亮了。大約九點半左右了。
哥,哥,我回來了!千仞一走進院子便親切的喊著他哥,但不見回應。千仞忙走向正屋走去。
當千仞走到正屋門口處時,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了,半晌沒說出話來。千仞眼見的是,門是敞開著的,堂屋裏母親躺在床上,床下的堂屋裏到處被飛濺的鮮血所染紅。地上還有一塘還未幹涸的鮮紅血液。千仞一時崩潰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千仞舌橋不下,誰?是誰下此毒手殺死了自己寸草春暉的母親。
正在千仞聲淚俱下哭得歇斯底裏,愴天呼地的時候,小把掀開了簾子,臉上,衣服,鞋襪上都濺上鮮血,而且帶血的手裏還拎著一把淋血的菜刀的小把,出現在了千仞的眼前。
千仞壓抑已久的憤恨一時間如黃河決堤一樣迸發出來,目眥盡裂的千仞什麼都沒等小把說,也什麼都來不及說的小把被立馬衝上來的千仞一把將手裏的菜刀奪了過去,迎麵衝來的千仞奪過刀後一把將小把搡推倒在堂屋裏,並戟指怒目,惡聲高罵,你小把沒想到是他媽這樣的一個孬種,和我有仇不直接找我報,你居然喪心病狂的來禍害我的家人!枉交你這麼一個朋友!你既然這樣絕情,嗬嗬,那就不要怪我勃然絕意此刻小把在千仞的眼裏已不再僅僅隻存在奪情之恨,還有弑親之仇。千仞怒不可遏。什麼都聽不進去……
千仞,你聽我說,我……
沒等小把說完,千仞手起刀落,草剃禽獮。小把一跟頭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千仞跪在堂屋裏,繼續歇斯底裏,聲嘶力竭的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就在此時,千仞母親慢慢撐坐了起來,天佐也剛好回來,母親和天佐也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所感到無比的驚憾!
千仞痛哭中看到起身坐起的母親,天佐向弟弟千仞大聲嘶吼著,千仞,你究竟幹了些什麼?
千仞收拾起剛剛悲憤的心情,停止了痛哭,滿麵的不解。
天佐罵到,千仞,你究竟幹了些什麼?是你殺死了小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千仞起身衝進了廚房,他看到廚房裏一地的雞毛散落,鍋裏還有正沸騰燒開的水,猛然間,千仞好像明白了什麼。
天佐告訴千仞,這幾天母親身體狀況很差,自己準備進城去把你叫回來看看母親,但又怕我走了沒人照顧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於是就把小把叫過來幫忙服侍母親,感激小把這幾天每天都親自下廚,殺雞煲湯給母親補充營養。你居然暴戾恣睢。如此……
期期艾艾的千仞噬臍莫及,逡巡不前,一下癱軟的坐在堂屋裏,他腦海一片空白,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從此,千仞漸漸地走上了一條絕路,杜門卻掃……
今天的天空有一些灰,灰灰的好像墨染過一般,壓抑。
千仞今天不知怎麼的右眼皮老跳,他匆忙的從床上醒了過來,天還沒亮。
一個陌生的男人對著自己說,靖千,你今天怎麼了?該去上課了!
靖千?千仞的腦袋砰的就像要爆炸了一般。
吱吱喳喳……
千仞隨口叫了一聲,爸,還早!
爸?千仞居然叫了這個陌生的男人——爸。
千仞立馬起床,衝向鏡子。千仞麵對著鏡子。
但。
鏡子裏的人,不是站在鏡子前麵的自己!屋裏沒有別人。
我我我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麼會變成當年東南醫科大學早已經死去的靖千?千仞世界觀再一次麵臨崩塌。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變成一個死人的生前。千仞內心這麼恐懼地問道自己。
難道剛剛那個陌生的男人,就是靖州地產的董事,靖千的爸爸?
看到這麼富麗堂皇如宮殿般的豪宅,他確定了,他原來回到了過去。並且,他將要經曆的是一個不明受害者靖千生前的經曆。離奇得就像電影一般。
是的,千仞回到了過去。而且是變成了另一個死去的人回到了她生前的過去,去經曆著一場離奇的過去。
今天是星期天,學校就不上課,為什麼老爸要叫我去上學?他糊塗了?千仞且當自己就是靖千。或者,這是度靈媒的一項特異功能吧。還能穿越時空!準確的說他的回去不是去玩,千仞此行,背負這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