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說，其實呢，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邰愛寶約我去他家喝酒，他老是嘲笑我的窮酸，我們發生了爭執。於是，我就把他殺了。
卜凡把殺人這件事情說得雲淡風輕。
王平說，我叫你交待殺人經過。
卜凡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什麼殺人經過。我就是殺人案犯，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我就這麼多。沒了。
王平聽後，說，既然你不想說，那你在這裏簽字。
卜凡二話沒說，也沒有看文件上的字眼。順手就把字簽了。
王平起身，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前的卜凡，輕聲歎了一口氣後，他轉身走出了審訊室。這一聲歎息，仿佛是在對眼前的這位大學教師的惋惜。
中級人民法院今日開庭審理卜凡殺人一案。
首先，書記員宣讀了法庭的現場紀律。然後是傳喚當事人，辯護人，公訴人等出庭。
然後，書記員讓全體成員起立，審判長敲響法槌後，宣布開庭。
審判長說，請被告人陳述個人基本身份。
卜凡的身邊站著兩名法警，讓他覺得有些壓抑。卜凡說，你們煩不煩，問了幾十遍了，都記不住一個名字，我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當上的……
話還沒有說完，審判長打斷了他，說，請嚴肅對待庭審……
一係列的庭審問話之後，審判長敲定法槌，判卜凡為故意殺人罪，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卜凡聽到了這樣的判決，他鬆了一口氣。沒錯，他鬆了一口氣！
這讓在庭審現場的王平盡收眼底。他的一舉一動。
中級人民法院一審畢。卜凡，敗訴。
王平心存疑慮的走在法庭外的走廊。同事們紛紛跟在身後不停地讚揚著王平所長的偵破能力，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破獲了一件殺人案件。每個人臉上樂開了花。但唯獨隻有王平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悶悶不樂。
一個同事走上前來，說，王平所長，案子結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怎麼看起來王所長有什麼疑慮嗎？
王平說，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吧，我感覺這件案子另有隱情，你不覺得這件案子破得那麼順風順水，太快了一點吧？
同事說，快？快一點不好嗎？快才能體現我們的辦事破案的工作能力突出對吧。這很正常啊。
王平搖了搖腦袋，說，我想，這裏麵一定有問題。但是我真說不上來，為什麼一個大學教師會做出這樣的事，我不相信是他做的！
同事說，什麼？現在的人，一個個在人前都人模人樣的，背後裏誰不是暗裏藏刀。這樣的事司空見慣，沒什麼稀奇的。再說，案子都判了，就算完了。
王平說，不，不完，沒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