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樓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咦，他竟然沒有鄙夷我，我覺得有點意外，像找到了知音，就想把肚子裏的苦水都吐給他。
“其實賤貨不賤貨的，我倒是無所謂呀，陪別人上床也無所謂，雙腿打開，就一晚，我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就是錢少得可憐，根本不夠凡凡透析的費用。”
我沒看他什麼反應，自顧自地說著：“哦，我介紹下，凡凡，我兒子。”
“哦？”他好像來了點興趣，大概是覺得我這麼年輕，就有了個兒子吧。
我的心情無比平靜，從來沒有過的平靜，緩緩地跟他說著我這可以稱之為悲劇的前半生。
“我兒子跟我是同一個爹，好笑吧，隻不過是我的繼父他的親爸。大概13那年吧，我繼父強要了我，之後很多次，後來就有了凡凡。全村人都說我勾引我繼父，是個賤貨。”
我說著好像與我無關的故事，內心已經沒有波瀾。
我以為怎麼著謝雲樓都會有點看不起我的了，但是他沒有。
他看我的眼神有了點變化，眼裏閃爍著光芒，對我說，“你挺有趣的。”
為什麼他的關注焦點這麼奇怪？我真想看看敲開他的頭骨，看看他的腦回路是怎麼樣的。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我沒有等他回答，苦澀一笑，隨即說到，“我做裸替的，每天在片場被大家看光，可我現在連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以後嘛，不知道，也許我會靠這個吃飯，得虧自己有幾分姿色。”
謝雲樓深色不明，隻說：“我知道。”
他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富人家怎麼能知道窮人家的苦呢？我根本沒去琢磨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髒嗎？”我問他。
謝雲樓勾起嘴角，頗顯幾分邪魅，說：“髒。”
聽到這話，我不知道為什麼，特別難受，比別人騎在我身上一邊叫我賤貨，一邊玩弄我還要難受。
是呀，我很髒。
我看著這近乎完美的男子，不得不嘲笑自己。我究竟在想什麼呢？人家怎麼可能會看得上自己呢？醒醒吧，菲菲，你真的隻是個千人騎的賤貨，僅此而已。
我陷入從來沒有過的自卑當中，就連他把車停下來了，打量我，我也沒有注意到。
謝雲樓上下打量我好幾遍，像在審視商品。
“你到前麵來。”他示意我坐副駕駛。
他的眼神有種不容置疑的肯定，我自然也不敢忤逆他。
當我坐好係好了安全帶之後，他突然靠近了我。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脖子上，讓我有種莫名的燥熱感。我的心嘭嘭嘭直跳。
原來，心跳是這樣的感覺。
我不敢動，倒不是因為我害怕他，而是因為我舍不得打破這曖昧的氣氛。
良久後，謝雲樓說話了：“你很髒，可是我對你很有興趣。”
他的嘴唇一動一動的，我的脖子與他接觸一下又一下。
脖子好癢，直癢得我想躲開，誰知道我還沒有動作，謝雲樓就一隻手按住我後腦勺，看了看我得眼睛，說：“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