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大叔這麼會演戲，也許是當時心思一直不在這裏的緣故，我根本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那時候大叔的語氣平穩，完全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當時就我們兩個人，我一個人沒辦法抬屍體，隻能叫你一起抬。半夜來的屍體不落地，這說法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這些殯儀館的禁忌我根本就不懂，隻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當時屍體是接觸到地麵了，對不對！”
大叔點頭：“我當時隻顧著開門也沒注意，是事後回憶起來的時候才想到的，你在後麵讓屍體接觸到地麵了是吧？”
我木納的看著他：“那麼這會有什麼後果？我會不會死？”
“哈哈。”大叔大笑幾聲，“沒這麼嚴重，這都是一些禁忌，因為沒有人嚐試過，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那說不定會很嚴重呢！
我額頭滲出了冷汗，看來這殯儀館工作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了的，雖然工資高的離譜，但同時也會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纏上。
要是一不小心再觸碰到什麼禁忌，恐怕會萬劫不複。
“那麼，那女人在電話裏和你說了什麼？”我疑惑道。
其實那天大叔打電話的時候我是有聽到一點的，屋子裏那麼安靜，想不聽到都難，但我根本就沒聽清楚電話裏在說什麼，這是覺得打來電話的人語氣平穩，根本不像是發現了這麼可怕的事。
大叔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看樣子在努力的回憶:“她說，有一具屍體要送到殯儀館來，但她沒辦法親自過來送，讓我找車過去。我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這人是橫死的，而且發現的時候是在湖裏，是她打撈上來的。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既然她能一個人打撈上來，那為什麼不直接送過來呢？我本想拒絕，但她說的一句話讓我沒法推辭。”
“她說什麼了？”我一下就緊張起來。
大叔深吸一口氣:“她說，現在殯儀館裏是不是有另外一個人和你值班？我說，是。她說，這個人是他的同事，然後不等我反應過來，就告訴我地址，然後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頭皮一緊：“那女人認識我？當時你就已經知道這送來的死人是我同事了？”
大叔搖頭：“我不知道，當時我以為她在騙我，你知道有些人為了能讓屍體快點被拉走，就會編一些理由出來，況且殯儀館本來就是兩人值班的，想知道這件事並不難，而她說是你同事，我全當她是在唬我了。我想了想，橫死的人多半警察是已經立案了的，說不定警局的停屍房滿了才會讓人打殯儀館電話放到這裏來，你知道屍體在這裏停一晚上並不便宜，於是我就答應了下來。可當著你的麵我沒辦法打電話，於是就悄悄給瘦皮發了一條短信，讓他叫了一輛救護車過來。”
難怪當時救護車上的人把屍體放下後就急匆匆走掉了，原來一切都是大叔在騙我！
那些救護車上的人看似也不想在殯儀館多停留。
“然後你和我把屍體抬進停屍房的時候，告訴我那人真的是你同事，我這才了解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陰沉的說。
當時大叔臉色驟變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事後瘦皮和我吃飯的時候聽我說起這件事，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
“我想那女的不是認識你就是認識我，可我對那聲音很陌生，於是就想她是不是認識你，可我想了一晚上也沒對你說出口，因為瘦皮告訴過我，不要讓你參與這些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就打算去現場看看。”
“你半夜出去原來不是為了回家！”我驚道。
“沒辦法我隻能騙你，我按照那個女人給我的地址，到了發現屍體的地方，那裏顯然已經被警察調查過了，看來我想的沒錯，那電話肯定是警察讓她打來的，在放屍體的地方，我看到用粉筆畫出的屍體的輪廓，上麵有被擦掉的痕跡。我走了過去，那裏有路燈，我能看的很清楚，那放屍體的地方，有一團人形的黑影。”
我心中一驚：“黑影？是什麼樣子的？”
大叔眼中有難以掩飾的恐懼:“其實就是一片黑暗，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黑暗很深邃，和周圍的相比完全不同，況且我是迎著路燈站著的，這裏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影子，於是我心中好奇，就蹲下身去看。誰料這黑影竟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