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眼裏的驚訝在我看來誇張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和瘦皮不是沒有見過鬼木門的詭異,但它充其量就是一個看門的工具而已,根本沒什麼危害。
最多隻是嚇唬嚇唬人。
“大叔,鬼木門的事我以後再慢慢和你說,你先退到門框那裏。”瘦皮語氣波瀾不驚,把打火機逼近鬼木門,“識相點就開門!我們幾個進去辦完事就出來。”
鬼木門發出一陣悲鳴,看似極不情願開門。
瘦皮手中的火焰又逼近了一些,鬼木門這才緩緩打開了門。
看著下麵深不可測的地洞,大叔驚的張大了嘴:“你們就是用這種方法進去的?”
我點頭:“是啊,鬼木門是怕火的,瘦皮用打火機上的火就唬住了它。”
“這……怎麼可能!”大叔倒吸一口涼氣,剛準備開口對我說什麼,就被瘦皮打斷了。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現在我們要進去尋找我和吾立身上得怪病的原因!時間緊迫!”他語氣冰冷,我和大叔也就停止了說話。
但大叔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瘦皮率先跳了進去,我和大叔緊隨其後。
我們都打開了手電,準備往地洞深處走,這時瘦皮好像想到了什麼,重新回過頭來對鬼木門說:“切記!我們在裏麵的時候不要讓別人進來,不然我就把你燒成灰碳!”
那鬼木門抖了抖,算是回答了瘦皮的話。
瘦皮這才安心的朝地洞深處走去。
地洞裏是封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暗,但卻可以用光亮驅逐,我緊緊的盯著四周,生怕看到那像是毒瘤一般的黑暗。
它不怕光,就像是一個獨立存在的生命。
我跟的瘦皮很緊,生怕再出現上次遇到的情況。
大叔在我身後緊緊的貼著我。
剛開始地洞隻能容一個人通過,四周都很狹窄,大叔甚至都沒辦法站直身子。
走了差不多十分鍾,周圍才開始寬敞起來,至少可以讓我和大叔並排站立。
如果沒記錯的話,此時距離那玄門也不遠了。
瘦皮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快步朝前走著。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
“瘦皮,你慢點!”我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瘦皮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我和大叔,放慢了腳步。
看到他的臉,我心中長出一口氣。
其實和瘦皮再次過來這裏我心中一直都是充滿疑惑的,就算找到了玄門,我們能發現這怪病的來源嗎?
那玄門可是我曾經解錯過的,而且上麵的玄機不少,說不定我一不小心就會觸發另外的機關。
這其中危險的因素太多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瘦皮執意要過來,難道真的是為了應證我們身上的怪病是仇新天親手弄的?
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知不知道我們都要繼續去尋找段留的屍體。
我們一路沉默,瘦皮好像感覺不到勞累般的走著,直到我聽到身後的大叔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後,瘦皮才停了下來。
他手電在大約兩米高的地洞上晃了一下,然後把光線繼續對準地洞深處。
“怎麼了?”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黑影……”瘦皮頭也不回的說。
他話音剛落我和大叔手中的光線就開始四處尋找起來。
瘦皮的前方,大叔身後,還有頭頂都找了個遍,但卻沒發現任何東西。
我猶豫的看了瘦皮一眼:“你是不是看錯了?”
他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看清楚他的臉時我和大叔都吃了一驚。
這哪裏還是瘦皮原本陰沉的臉,這分明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孩子一樣的臉!
他此刻臉色慘白,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就連薄薄的嘴唇上也隻是有淡淡的一層紅潤,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的額頭。
瘦皮竟然會怕成這個樣子!我心中一緊,看來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懼怕那片黑暗,或者說他對那黑暗的理解要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深一層。
“應該沒有看錯。”瘦皮從嘴唇裏擠出幾個字。
我和大叔麵麵相覷。
接著瘦皮舉起幹瘦的手指向前方:“剛才那黑影就在我麵前,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但我和大叔卻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要是被那黑暗纏上就危險了。”我說。
“我們有這瓶子,怕什麼?”大叔看樣子還沒有見識過那黑暗的厲害,揚了揚手中的狗血。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上次我能逃脫完全就是僥幸,如果那黑暗最先覆蓋的不是我的腳,而是我的手,那麼我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最後肯定會被其吞噬。”
大叔握著手中的狗血,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