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身體受到了那巨大的衝擊之後有了內傷,我感覺這次昏迷了很久,腦袋裏暈暈沉沉的,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周圍亂哄哄的,身下卻很柔軟。
這種感覺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我迷迷糊糊做起了夢。
夢裏我又回到了那片湖水中,穿著潛水服,背著氧氣罐,湖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但我的頭燈卻不見了,我分不清方向,好不到瘦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哪裏。
就像我現在躺在床上的感覺一樣。
“吾立。”這時候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這聲音很熟悉,但我在夢裏卻分辨不出來是誰。
我下意識回過頭去。
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扭曲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是水猴子!
難怪我覺得這聲音耳熟,這正是水猴子用它那恐怖的叫聲說出的話。
我嚇了一跳,但夢裏的我並沒有多害怕,靜靜的看著這隻水猴子。
它安靜的出現在我身邊,這感覺就像是我和它早就認識一樣。
貌似我和它之間還存在著某種默契。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的異常,它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緩慢的向前方遊去。
我想跟著它,看它究竟要去什麼地方,可我身體卻一動不能動,四肢都像是打上了石膏般的堅硬。
“等等我!”我大喊。
水猴子卻沒有回頭,而是在快要消失不見的時候留下了三個字。
佛羅彌。
我猛的睜開了眼。
首先引入我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瞬間放下心來。
看來我現在的處境並不危險。
佛羅彌是段留發給我的最後一封郵件,為什麼在夢中水猴子也會說同樣的話?
這究竟是為什麼?
這三個字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你醒了。”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製服,一臉的威嚴。
看清楚他的衣服時,我一下就慌了。
該死!
這是警察!
我被警察抓住了?
我腦中開始不停的盤算著,如果是因為我和瘦皮潛水被抓,應該沒什麼大事,但要是因為別的什麼,事情可就大了。
我想坐起身來,卻發現手已經被拷在了病床上。
我心一下就涼了。
看來我犯的事並麼有那麼簡單。
我看到這裏是一個雙人病房,但我身邊的病床卻是空的,不知道瘦皮現在怎麼樣了,他應該和我一起被抓了才對。
那等一會我該怎麼說?我會不會和瘦皮說的不一樣說漏了嘴?
“你不用裝傻,沒用的。”那警察大步流星的走進來,坐在我麵前的椅子上。
“能先讓我喝杯水嗎?”我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說。
他考慮一下,把我的手銬打開,重新換了個位置鎖上,我這才得以從床上坐起來,床頭就放著水,我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不知道我昏迷了幾天,口中幹渴難耐。
我喝水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床下,下麵放著的都是我潛水用過的東西。
看來這件事跟我和瘦皮潛水下去有分不開的關係。
“還要一杯嗎?”見我還是不肯開口,那警察說。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了,穩了穩情緒。
“說吧,你們潛入湖中,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換了一臉的嚴肅。
我眼珠一轉:“那隻是我的愛好,白天人太多,我們隻能晚上下去。”
他臉色微變:“你知不知道,你們潛入那湖底,是違法的。”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我真不知道,這樣還會犯法嗎?”
他不恥的笑了兩聲:“你不用再這裏跟我裝,我審問過多少犯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如果你再裝下去,隻會對你自己不利而已!如果隻是潛水,你們會隨身帶炸藥?”
我心裏一驚,看來這才是重點!
該死。
原來他們都調查清楚了。
這警察真夠狡猾的,既然知道了也不和我明說,就是想套我的話。
我也不傻,多餘的話我肯定一句都不會說。
“說!這湖底是不是有古墓!”那警察追問。
古墓?我腦中靈光一閃,原來他們在意的是這個!
我剛想否定,但轉念一想,說:“我是跟著他去的,我自己也不清楚。”
誰料他竟然冷笑:“不用裝了,這些全都是你自導自演的鬧劇,難道非要我們嚴刑逼供你才肯開口嗎?告訴你,你的那個瘦瘦的朋友,已經把什麼都交代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老實回答,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