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仇新天,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剛剛大叔已經聽不到了仇新天的說話聲,獨自一人走進了黑暗裏,不知道他能否得救。
那天我看到段留也走進了這單門裏,那麼他現在會不會就躺在那片黑暗中?
周圍又安靜了下來,我腦袋開始變得越來越重,像是灌了鉛似的。
但在這樣的環境中我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況且我腦袋裏現在也疼的抬不起來,我隻能不停搖晃自己的頭,這樣多少能減少一些疼痛感。
我把耳朵貼近門邊,在裏麵我聽不到一絲聲響,仇新天和大叔就像消失了一樣,沒留下任何痕跡。
我慢慢讓自己放鬆下來,並不斷注視四周,希望不要再出現別的什麼事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腦袋裏始終一片空白,根本沒辦法安靜下來思考。
就在我忍不住想打開門去看裏麵情況的時候,突然單門裏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這聲音急促,我一下驚的跳了起來。
“誰?”我下意識問了一句,生怕裏麵敲門的不是仇新天。
“是我!”那邊傳來大叔虛弱的聲音。
我頭皮一緊,趕忙打開了門。
裏麵的人正是大叔,他臉上掛著恐懼,像個木偶一樣站在那裏。
“大叔,你怎麼樣?仇新天呢?”我趕忙把他拉出來,然後重新關好了門。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好像聽不懂我說話一樣,他一定和我剛才一樣腦袋裏一片空白,嗡嗡響的難受。
我沒多說,讓他坐在地上休息。
或許是我手腳發軟的緣故,我感覺大叔的身體貌似比平時重了不少。
他坐下後就不斷的搖頭,眼睛裏沒有一絲光彩,死魚般的眼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我心裏一下就毛了,大叔該不是還沒有回魂吧?
我用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冰涼!
大叔的手冰涼!
我嚇得趕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使勁甩了兩下。
大叔還是保持剛才的樣子,好像我劇烈的反應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我退到了一邊,謹慎的看著大叔。
接著他又恢複了剛才的樣子,雙手抱著頭,不停的撕扯自己的頭發。
我心中生疑,為什麼仇新天沒有出來,而是大叔一個人先出來了?在這門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仇新天該不會是為了救大叔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吧?
可像仇新天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死!
“大叔。”我慢慢靠近他,推了他肩膀一下。
大叔再次抬頭,我這才看到他眼神裏有了些光澤,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看來大叔情況要比我嚴重的多,這麼久都沒有緩過來。
好像腦袋裏的疼痛和耳鳴讓他很痛苦,他看了我一眼就又懊惱的低下了頭。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學著剛才仇新天給我揉耳朵的樣子把手放在了大叔的耳根下麵。
大叔的耳朵也是冰涼的!
我曾經聽老人說過,人受到過度驚嚇後,耳朵就是涼的!
難道大叔是受了過度的驚嚇?
我不斷重複口中的話不斷檢查大叔的身體有沒有受傷,他虎背熊腰的靠牆角坐著,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反而是我在安慰他,這畫麵多少有些搞笑。
過了一會,他才抬起了頭,用斷斷續續的話說:“我……能聽……到……”
我長出一口氣,能聽到就證明大叔沒什麼事。
我靠著他坐下來,讓他稍微緩了緩就接著問:“仇新天呢?他去救你了,怎麼沒和你一起出來?”
他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我……是自己……走出來的……沒見到什麼……仇新天!”
該死,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仇新天為了救大叔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可裏麵究竟是什麼,在那濃鬱的黑暗背後究竟隱瞞了什麼秘密?
那些東西,是我們能掌控了的嗎?
我眉頭緊鎖,一直在低頭沉思。
我在想應不應該去救仇新天,如果進去了,我和大叔還能否全身而退。
我想到了好幾種可能性,但每次都被我否定了。
裏麵的東西並不是我和大叔能碰的,要是再進去,鐵定是出不來了!為了保命,我們隻能選擇放棄仇新天!
在我想事情的時候大叔一直想看我的腳底,那片黑暗就在腳下,我不想讓大叔看到,也就一直都沒讓他看。
但大叔卻像個孩子一樣,死死的抓著我的腳踝不放手。
我感覺事情有些古怪,正準備開口說話,那單門裏又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