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姐,聽說上次那個老板送了一輛寶馬給你,可真大方。”
“嗬,一輛寶馬而已,不值幾個錢。”
“對了,據說那老板後來被夏安勾搭上了。車隨便她挑,可她愣是一根毛都沒要。”
“呸,別提那個賤人,搶了我幾個客人,真他媽晦氣。”
我站在鏡子前麵補妝,瞥了一眼從門口進來的兩個人。她們看到我先是臉色一僵,隨後一臉不屑的從我身邊撞了過去。
身後傳來故意放低聲音的譏諷。“靜姐,真倒黴,哪兒都能碰到她。”
我置若罔聞的將化妝包塞進包裏,整理著裙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出門正好撞見了莉姐,她火急火燎的朝我走過來,皺著眉有些不悅道:“夏安,我的姑奶奶,可算是找到你了。休息室找不到你人,打電話給你也不接,‘享樂’這麼大,非讓我費心去找你,你麵子真大。”
我賠笑著。“手機靜音了,莉姐,什麼事?”
她急忙忙的拽著我往樓上走,邊走邊說道:“東少今天又過來了,指名道姓的要點你。我說你被別人點去了,他聽完後不樂意,現在就差要包廂都給砸了,趕緊的。”
我為難的擰了擰眉,開口道:“莉姐,你也知道東少的為人,上次我命大躲過了一次,這次可不一定躲的過了。”
莉姐有些不高興,但到底認識久了,而我又是享樂的幾個頭牌之一,還是怕我出事。“實在不行你就先敷衍他兩下,出事了,你讓酒保叫我,到時候我再想個法子把一姑娘塞進去換你。”
莉姐在‘享樂’也算稱得上號的人物,說官方點是公關經理,但私底下誰見了都叫一聲姐。靠著這些年積攢的人脈,來的人都要賣她幾分麵子。
而我的身份就比較簡單了,坐台小姐。要是把客人陪的高興了,他能喊你一聲美女或者寶貝兒。但要是哪裏遷怒到他,叫你婊子你都得笑眯眯的應下來。
說白了,像我們這種出來賣笑的,隻要哄的金主高興就成。你要是想要尊嚴要顏麵,那你就別往這行裏鑽。
水深的能把人淹死。
我十九歲入的行,到現在待在‘享樂’裏已經有兩年時間了。
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更何況享樂它不止是片林子,還是個枝葉茂密的熱帶雨林。
熱帶雨林你知道嗎,就是走幾步就能瞧見毒物,稀奇古怪的東西全聚在一起的那種。
這裏就是。
你聽到這裏就要問了,既然這麼危險,你又為什麼擔下風險也要待在這裏呢。
很簡單,我為了錢。
當年我被K市一方家族逼得走投無路,差點背井離鄉去了別的城市,後來因為機緣巧合碰見了享樂的老板,他是個年輕有為的男人。
我們第一次碰麵的時候,他西裝革履的走到我麵前,用手指抬著我的下巴來回端詳,我不認識他,作勢要躲,他對我笑,冷冷的帶著幾分危險的笑意,問我想不想掙錢。
那時候我落魄成什麼樣子呢…大概是那種為了生計幾天忍住不洗澡,衣服蹭的全是油漬灰塵,走在大街上旁人捂著鼻子皺眉,有事沒事幾個人扔個零頭砸在我身上的那種。
他這麼一說,我當時整個心都糾在一塊了,我說我當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