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車到了享樂已經是接近八點了。白天場子一般姑娘都少,大廳裏零零散散幾個眼熟的,我隨手抓住一個問她唐曉念呢,她回答我說小念姐接了個單子,去外麵陪酒了。
我又說莉姐呢。
話音剛落莉姐就從包廂裏出來了,我鬆開那姑娘的胳膊,連忙迎上去。
莉姐看到我以後表現的欣喜若狂,她說我的姑奶奶,你今天回來的剛剛好,場子裏架的住場子的牌麵都不在,你這次過來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
我心思不在這,笑眯眯的將手指搭在莉姐胳膊上敷衍了兩句。
眼睛瞧著周圍沒看到久爺在場子裏的跡象,心情不知道是沉重還是該鬆口氣,我神秘兮兮的拉過莉姐到了一旁,壓低聲音說:“我離開這幾天,東少沒到場子裏找麻煩吧。”
莉姐拍拍我的手背:“我這幾天安排靜靜陪著他,連你名字都沒提。而且這再怎麼說也是久爺的場子,他想要鬧事也得看久爺同不同意,你就把心放肚子裏麵吧。”
在我印象裏東少屬於瑕疵必報的那種人,他沒再找我麻煩實屬是意料之外,想想應該是久爺出手替我擺平了。
我琢磨著怎麼著也應該給久爺陪個不是,等他點名問我錯在哪裏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我想通了以後抬頭看著莉姐,我說:姐,我聽曉念說久爺前陣子回來了是吧,他現在人在哪呢,我跟他打聲招呼去。
莉姐臉色變了變,眼神閃爍著遲疑,她用手拽著我的手腕,往周圍瞧了幾眼。
“久爺他回來是回來了…不過看起來情況有些不太對勁。臉色挺難看的,東少前幾天找他談過一陣子話,過後就開始在屋子裏摔東西,我看跟你扯上關係是八九不離十。”莉姐深吸一口氣,語氣頗為緊張,“夏安啊,姐姐我是看著你入行到現在的,我現在在這裏提醒你一句,久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你萬事留著點心眼,說話也別那麼強硬,實在沒辦法,還有我在後麵給你說好話呢。”
莉姐叫鄧莉,我習慣一直喊她姐,事實上,我也一直把她當成我最親的姐姐。
她作為享樂的公關經理,很多事情挪不開麵說,但我知道她對我已經是竭盡所能的保護了。從來不會為了賺取外快而把我安排到性格暴戾的客人麵前,凡是也教導我能忍則忍,倘若不是她跟唐曉念,我怕是早就在享樂被人排擠死了。
我沒有所謂的朋友,就除了她兩個願意真心對我好。
在享樂裏誕生的感情多為荒謬。
不是拿我當做敬畏對象禮讓三分的,就是像張靜靜那樣對我懷恨在心,萬事詛咒我不得好死的。
像她們倆那樣特別純粹的對我,而不是為了在我身上得到某種東西…真的不多見了。
我也發過誓再如何也要付出所有好好對待她們,以不免辜負她們的感情。
我這人其實淚腺特別高,小時候被打的不會哭了,但聽到以後眼圈還是有點紅。我喘口氣用胳膊抱住莉姐,我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