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在不知不覺中顧成舟已然沁入心底,哪怕占據的位置窄小又微妙,但我終究不能把他當成普通人那樣對待,與他的博弈,我不止滿盤皆輸,還有把心髒賭上去的可能。
他接連抽了兩根,在煙盒中拿出第三根正要抽的時候,他突然隻是夾在手指上,轉身打開駕駛室的車門。
他沒有進來,眼睛牢牢盯著我,他說夏安,我可以給你時間,我也知道人都有想不通的時候,但我顧成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等到我下次找你,要的就是準確的答案了。
說罷他又把車門關了,手跟前夾得香煙放嘴上放,掏出打火機點了以後靠在門旁邊一直在抽。
視線所居於的範圍隻能瞧著他幹淨的藍色襯衫,跟第一次一樣,但這件的顏色要淺一點。
我想到他那日站在西邊街頭拿著件外套喊我,表情在色彩的暈染下變得異常溫柔,想起他站在漂亮的櫥窗麵前叫我起身,我那時心裏頭塞滿了偷穿水晶鞋的滿足感。
我是灰姑娘,顧成舟他是王子,但童話裏的結局隻是別人臆想成的夢境,歸於哄騙愛情美好的孩子們,我比誰都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去接受別人的好,說到底我以成為殘花敗柳,在萬惡的世界輪回成必將成為一捧黃土,我不怨也不怪,我隻是不想破壞上帝為我譜寫的記憶戀歌。
埋葬的冬天雪地裏屬於燕子向往而不渴求的東西,伸手擁抱隻能是飛蛾撲火。
他也終究會在了解真相後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沒有任何留戀的把這場錯誤的開始推到殘酷的結尾下。
我又沒說錯,我配不上顧成舟。
顧成舟在外把煙抽完了,又散了會味道,這才把身後的車門打開,坐進駕駛座上。他扭動鑰匙,看著後視鏡將車頭的位置調轉到了後方,緊接著踩下油門往前麵開。
我覺得位置不對,輕聲詢問顧成舟要去哪裏。
他回答說:“我家。”
顧成舟的家中位於市中心最繁華之地,近乎是沒有意外的,但待到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圍著院牆具有歐美風情的別墅,高大的鐵門攔住的場景,是成排的鮮花和植物,有些我聞所未聞,大概是從別的地方移植過來的,坐落在花叢中卻是分外的和諧。
他領著我往裏麵走,鵝卵石的小道鋪墊了一路,踩在腳上分外舒服,唯一缺點就是凹凸不平的太厲害,我瘸著腿根本沒有辦法站穩。
好在顧成舟還是比較細心的人,動作故意疏離不會引起尷尬,又能恰巧將我扶穩。
推開別墅的正門,便被牆壁上寬大居於房頂的書架震驚到了,成排放置的書少說也有上萬,全部按照類型歸在書架上,沒有絲毫淩亂的地方,象牙白的真皮沙發在最前麵,散發著暖光的水晶吊燈璀璨亮眼,依此格局排在偌大客廳的家具不會引起絲毫空曠落寞之意,還有些精致漂亮的油彩畫,位置剛好的掛在稍顯簡單的牆壁上。
顧成舟表現的很隨意,將我放到沙發上坐著,從茶幾上拿起杯子到廚房倒進了點水遞給我,我客氣的說了聲謝謝,剛好因為緊張而喉嚨幹澀到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