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著胳膊湊到跟前聞了聞,沒有印象她們在化妝時候給我噴了香水,大概是不小心沾到的。
我遲疑的看了下桌子,抿了抿唇還是起了身,倘若拒絕的話一定會被顧成舟懷疑,到時候也隻是自亂陣腳而已。
正好也確實需要清醒一下。
他若無其事的轉身坐在沙發一旁,擺弄著手機,離床頭櫃還有一定距離,我把水杯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提醒他不要忘記喝了,他一邊點著頭一邊把水杯拿起來,我才放下心,鑽進洗手間鎖上了門。
這種事情真不是人做的。
我壓在門板上,一直緊繃的神經才逐漸鬆懈了下來,挺累的,比我坐台的時候強顏歡笑要累一百倍,我不知道唐曉念怎麼能把外圍的事情做的如此精通,還能夠拍照當做威脅,我隻是放一個攝像頭而已,渾身驚的都是冷汗。
我把衣服解下來,疊起來搭在架子上,走進放滿水的浴池當中坐下來。
眼睛有些疲憊,泡在浴池當中差點就直接沉沉睡去,無意間驚醒才發覺自己最近神經緊繃的太厲害了,連忙起身拽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身上,踩著拖鞋將門打開。
視線裏顧成舟坐在床沿上低著頭沒有動靜,他手裏不知在把玩什麼東西,似乎看的特別仔細,我喊了他一聲,他才注意到我,麵無表情的抬起頭,視線冰冷的貼在我的臉上。
我心裏頭隱約不安,還未等說出話來,他已經將手中捏著的攝像頭舉起來問我。
“夏安,這是什麽?”
轟隆一下腦內便是一片空白,我隻覺得喉嚨被遏製住,連基本的呼吸都極其困難,耳內不斷回蕩那一句‘這是什麽’,指甲掐進肉裏都一無所知。
我僵在原地兩秒,突然間瘋了似的跑到門口想要把門打開,我知道自己完了,也沒有絲毫能夠解釋的地方。
他問那是什麽,我該怎麼回答,癖好特殊,所以把每一次的過程都錄下來回味?
我覺得我要瘋了,手指抖得不停連門把都沒辦法握住。
頭頂傳來一陣撕扯頭皮的痛苦,我疼的牙齒打顫,被迫轉過頭去,首次麵對顧成舟,他的眼神之中是充滿著戾氣與毫不遮掩的厭惡,我不知道如何去開口,疼的話都說不清楚,他冷冷的看著我,就跟在看一條狗無異,他說。
夏安,你真讓我惡心。
我沒反應過來,他揚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我覺得特別疼,疼的都有窒息的風險,但我硬生生忍住沒有流淚,我知道這時候流淚也沒有用,我就說顧成舟你要相信我,我跟你又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放攝像頭陷害你…我也沒有辦法啊…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用力往下把我頭發往下扯,我疼的忍不住叫出聲音,腦袋抵在門板上麵容輕微的扭曲。
顧成舟就緩慢的靠過來,他周遭的氣場壓的喘不上來氣,冷漠的表情也猶如鈍刀子一點點的刮在我的心上。
他說:“可你還是照做了,為了別人,而選擇去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