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來了興趣，起身把杯子擺好了倒酒，我說二少您說得對，我們是婊/子，但再怎麽說我們也是靠著一行吃飯的，你哪怕不給我麵，看在我是唐曉念好友的份上，也不能下趕聲的趕我走啊。
高崎成表情變了變，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厭煩的讓我出去。
我知道我賭對了，這高家二少爺是奔著唐曉念來的，什麽關係我已經猜出了大概，隻要我扯上唐曉念，再不濟他也不會給我甩臉色。
我笑著把酒杯往他手跟前塞，他沒接，讓我別碰他。我點點頭說不碰你，把杯子放在他跟前。
我說:“高二少，你也別見怪，場子得罪不起您這種大人物，莉姐這才讓我過來伺候你，你要是不喜歡我碰你，那你坐在那頭，我坐在這頭總行了吧。”
他板著一張臉，眼神冷冷的掃視了我一眼，低頭重新做回位置上。我也扭身坐下來，尋思著他為人沉悶又厭惡這一行，台子不好陪啊。
正想著如何找點共同話題讓氣氛不再僵硬，就聽見高崎成沉聲說:“讓唐曉念過來見我，我保證隻見她一次，一次就行了。”
說到底這高崎成真沒相信唐曉念會不在場子裏，他估計是猜得出唐曉念是在躲他，所以硬生生不願意出台，我說這高崎成怎麼能忍到現在都不離開，感情是為了逼唐曉念出來。
可惜唐曉念是真離開了，跟東南商城的老板去旅遊，如今不知道待在哪個島嶼呢。就算知道高崎成在場子裏頭蹲她，她現在趕飛機也回不來啊。
我說:高二少爺，您這就為難我了，曉念姐是真的離開了，沒辦法過來見你。台子放她假，昨天晚上趕飛機去了其他國家旅遊玩去了，你也別著急，五、六天也就回來了。
高崎成擰著眉頭盯著我看，似乎想要驗證我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說謊都不臉紅，更何況這事本來就是真的，哪怕他盯到天黑也看不出端倪來。
“真的去旅遊了？”
我點著頭:“真的，策劃半個月了，本來還想讓我跟她一塊去，後來場子裏沒允我假期，她沒辦法就自個去了。”
“她不是想要躲著我所以離開的？”我從高崎成眼中看出一絲情緒的閃動，他整個人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充斥著詫異與期待。
我笑著捂住嘴:“高二少爺這是哪的話，你可是我們的客人，曉念姐怎麽可能躲著你呢，再說了，您這不是頭一次來嗎？曉念姐估計連看都沒看過你，哪裏會躲著客人呢。”
他聽聞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透露了什麽，臉色陡然間變得僵硬起來，視線從我身上移開，手指搭在膝蓋處不停地磨著迷彩服上的衣料。
我眼睛瞥了瞥，微笑道:“高二少爺是不是之前跟我們曉念姐認識啊？”
他仍舊是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不知道在看哪裏，正當我以為他不會理我，尋思著找點其他話題旁敲側擊的時候，他簡單的‘恩’了一聲，純粹又自然。
“我跟唐曉念，之前同班過一段時間。”
“我說高二少爺這種拘謹的人怎麼會往我們場子裏麵跑，怎麽，看到曉念姐待在享樂裏有些震驚是嗎？”
他抓了抓衣角，“恩，挺驚訝的。我在中學期間找了她半年，後來被家人送到部隊當兵去了，今年才回來…就在這裏看見了她。”
他表情特別像沒找到糖的小朋友，我忍不住想笑，又覺得笑點實在太過牽強。
“曉念姐差不多算是享樂場子裏的老前輩了，你今年不看見以後也是會看見的。”
“我知道。”他抿著唇，似乎不打算看我，“我打聽過。她是被逼的，她沒有辦法，我相信她。”
短短的一句相信倒是讓我挺硬怔的，怪不得能讓曉念姐念念不忘幾年多，確實挺值得讓人牽掛的。
也不怪我說，其實在場子裏工作就等於給女人半輩子判了個死刑，我們吃的是青春飯，大把大把的鈔票往錢夾子裏塞，但無疑女人最珍貴的也無非是青春二字。
掰著手指頭算算，超過二十五歲就已經不再年輕，把半輩子葬送在夜場裏無所謂值不值，沒有愛情跟悲觀，把人活成雕像冰塊，遊離在男人中間的時候能保證心思不亂。
因為沒有在乎的人跟要做的事情。
事情總有正反兩麵，你在青春時期得到的收獲多，代價自然而然也會大的跟著你一輩子，風塵它是一個汙點，洗都洗不清。
蘇澤隻因為我跟人上了床，哪怕事情並非我所想，但還是拋下我離開了，我心想男人這種東西是自私的，允許著自己的左擁右抱，卻連女人一丁點的恥辱都要擴大再擴大，他們小肚雞腸到眼裏容不下沙子，自然更不會對混在圈子裏的女人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