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她們在一旁瞎起哄,大多待在場子的小姐都無聊,喜歡八卦感情是非。
我坐在副駕駛的時候讓他別介意,他搖了搖頭,語氣裏有種讓人心安的感覺。
他說沒什麽,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聊天的時候他跟我說K市有一家新來的海鮮自助餐特別棒,在征求我同意以後就帶我去了那裏。進的是vip包廂,一般都會坐在大廳裏吃飯,但vip客戶就可以享用小包廂,不受打擾。
“應該不會海鮮過敏吧?”他紳士的詢問我,我並沒有海鮮過敏的記錄,微笑著說不會過敏的。
“那就好,因為這個店麵的海鮮都很新鮮,所以說稍微有點海鮮過敏的人都會受不住。”
我點了點頭,用筷子整理著盤子上的海鮮,他為人不僅紳士,說話也極其風趣幽默,根本不用擔心會有冷場的尷尬境況,因為他總能將話題牽製的收放自如,我不僅暗自感歎經商人事的能言善辯,哪怕是我都是望塵莫及的。
過程中我一直都是低著頭吃著東西,他說一句我便回應一下,但通常都是他在說著,我在聽著。
“感覺夏小姐跟別人很不一樣。”話題終止以後他突然又拋下這麼一句,我微怔,覺得這話語中有點熟悉,不由得四肢發僵。
“因為我先前一直都是待在國外,那裏的女人多是熱情奔放,而且回國做生意以後,一直都是別的女人約我吃飯說話,所以碰見夏小姐這麽安靜專注吃飯的,還是頭一遭。”
我窘迫的筷子都拿不穩,其實是不一樣氣氛尷尬,所以就在一直吃一直吃,結果居然被打趣在吃飯都不想說話了。
“夏小姐,是否是張某的魅力不太夠啊?”
我張嘴想要解釋,他突然間大笑起來,桌子的間隔很窄,他輕而易舉的便捏到了我的臉,眼眸裏全然都是笑意,“夏小姐的反應真可愛,我在跟你開玩笑呢。”
我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鼻子微微湧現著汗意,他問我湯料是不是太辣了,我說還好,他叫了服務生送杯飲料來。
服務周到的幾乎是上一秒叫下一秒便到,服務生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我伸手去拿,沒想到張沐也在同一時間伸出手來,手掌直接撫上了我的手背。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想要抽回手去覺得不太禮貌。張沐的表現就顯得自然多了,他眼睛直視著我,詢問道:“是冰水啊,會不會太傷胃了?”
“沒有關係,張先生不用太在意我,我很隨便的。”
“別叫我張先生了,感覺像是算命先生似得。”他笑著看著我,“就叫我張沐吧,聽起來會很親切自然些。”
我抵擋不過,點頭說好,想要端起杯子卻發覺張沐把我的手握緊在一起,可能是包廂裏太熱的緣故,我的背脊湧現出不少汗意來,眼睛鎖在張沐的臉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我也叫夏小姐夏安可以嗎?”語氣運用的讓我不得拒絕,也沒有拒絕的必要,笑著說當然可以,反而手指被握的更緊的,直接被抓在手裏,杯子凝固的水滴冰涼徹骨,下一秒就被他皮膚上的溫度所覆蓋。
麵對我飄忽的眼神仍舊是很自然的微笑著,“其實我這個人不是很喜歡遮遮掩掩,在國外生活的太久,我還是更喜歡直白明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夏安你能否接受的了。”
我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麽,我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未經人事的人,我在場子裏工作,感情上的事本來就不應該像小學生談戀愛那樣,隻是牽牽手就能夠得到滿足,他需要更多的更親密的舉止,征求我意見是出於對我的一種尊重。
而去征求一個即將夜場的工作的小姐…張沐先生真是頭一個。
我挺感動的,也知道能夠跟他坐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聊著天,本來就已經做好了上床的準備,他買下我,讓我無需在場子裏陪著笑臉哈著腰,而我定然也要做出同等價值的付出。
在跟他上車之前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等到真正做出決定的時候卻發現舉步維艱,我對於突如其來的事情莫名感覺到無從適應,就像是對於一種未知事物的恐慌,我還是沒有準備好把自己全部交付給別人。
單單為了個顧成舟就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是不是太可悲了些。
我已經沒辦法再在場子裏麵待下去,顧成舟的傳言一步步的擴大,我差不多已經成為了別人背後的笑柄,也有人想要看看是誰舉止大膽,恬不知恥的想要攀上顧成舟那顆大樹而去點我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