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都是由她教著的，我還知道眼前這姑娘跟她關係匪淺，不然也不會在我麵前蹬鼻子上臉。
我彈彈煙灰繼續說:“你說成舟本來在公司就挺忙的，要是知道這傭人膽大妄為成這樣，還不得操心死。”
張媽頓時臉色就變了，轉頭瞪了一眼還在衣櫃那頭咬牙切齒的姑娘，轉過頭笑著安撫我說:“這都是小事情，交給我來就好了，你也說了這顧先生這麽忙，咱們能解決的事情也別多麻煩他。”
我冷笑著沒說話，張媽會意，把那姑娘拽走了。
在門口的時候我還聽見那姑娘不太服氣，跺著腳說:“顧先生根本就看不起她，上次還跟我們說不用理會她張媽你又不是不在場，怕什麽？”
“這不是怕，她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萬一真在顧先生麵前吹枕頭風我們說不定吃虧，你就把她當透明人看待，這種事情頂多隻能背地裏說…”
再然後聲音就沒了。
我把嘴裏的煙放下來搭在煙灰缸上，估計是病的厲害，抽煙的時候都是一股子苦味，吸兩口就煩了，我動彈了身體，隻覺得渾身難受，根本不想站起身。
緩了一陣子站起身往洗手間走過去，放了一池子的溫水將自己半邊身子埋在水裏，緊繃的神經才稍顯解脫。
胸口湧進的莫名委屈不知道是從何而來，怎麽變成現在這種境況也處於未知，腦袋和身體實在太痛了，我需要點時間告訴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去妄想跟顧成舟在一起，簡直是癡人說夢。
騰升的熱氣讓視線過於朦朧，閉著眼睛脖子逐漸靠在浴缸邊緣休息，因為腦袋的暈眩開始陷入短暫的混沌。
突然之間門板產生的巨大響動讓自己激靈著清醒過來，掙紮著站起身，視線卻意外的白茫茫一片，好不容易撐著坐起身，呼吸在過程中變得急促且混亂，身體似乎難受的說不上來話。
很快門被踹到牆壁上的聲音傳進耳朵裏，強烈的震動讓水波蕩起漣漪。
“你瘋了！泡在浴缸裏打算求死嗎？”
居然是顧成舟的聲音，痛苦的搖了搖頭，視線才稍微緩解一些，抬頭看見顧成舟發絲淩亂的站在門口，雙眼怒視著我拳頭緊緊握在一起，似乎打有把我扔到樓下摔死的架勢。
我不想跟顧成舟爭吵，胸口難受的喘不上氣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我連聲說了句抱歉，一手扶著浴缸邊緣勉強站起身。
但還沒等徹底站穩就又重新摔進去，腦袋狠狠砸在浴缸上頓時視線全黑，都無法顧及到其他，隻是覺得腦袋震的厲害，基本的呼吸都疼的快要忘卻，好不容易緩解一下，才湧進一絲氧氣來，讓整個身體得到點慰藉。
顧成舟手指抓著我的肩膀，把我往外麵拽。
“該死，水怎麽這麽冰？”先是惱怒的吼出口，後有嗤笑著說:“在扮可憐，看來裴久教你的花招還真不少，能在冰水裏泡這麽長時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不用睜眼去看，都能猜想到顧成舟諷刺的嘴臉，正是因為才更不想睜眼去看他，身體已經足夠脆弱了，我沒有時間再去顧及神經上的防備，到時候顧成舟的所作所為都會讓我很難受。
“放開我…”顧成舟掐著我的兩邊肩膀，我用力推開他，實際上也隻是軟綿綿的推搡而已，真是讓人惱怒。
果不其然顧成舟冷笑兩聲，“欲擒故縱這招已經過時了，要是裝可憐的話不是之前就用過兩次了嗎？再用不會顯得老套，讓人膩歪嗎？”
語氣裏毫不遮掩的厭惡，讓我覺得再繼續下去也隻是被他當做演戲而已，幹脆睜開眼睛輕笑著抓住顧成舟的手，笑的時候比對待客人的笑還要風塵，但我不介意顧成舟嫌惡的眼神，隻是笑的有點累。
我說:顧先生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的緣故，但是我就會這兩招你讓我怎麽辦呢，要不這樣，你這次就當做沒看見，我下次想到別招了再來找你。
“夏安！”他像是要把牙都咬碎了，手指捏的我肩膀生疼，大氣都喘不上來。
我幾乎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水確實冰的受不了，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又是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總之裸露在外的皮膚太冰冷，戰栗的牙齒都在打架。
我說顧先生我在呢，這次招數您不滿意是吧，沒事，咱還有下次。
他手上的力度越發收緊，仿佛再用力點我整個胳膊都要被他卸掉了。
他怒極反笑:“你還真是敬業啊，裴久給你多少好處讓你做這些事情？”
我思緒回不攏，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