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念表情不是意外而是凝重,她能猜得出來我被關著,有些大老板也有這種癖好,喜歡把情人關在房間裏麵用東西鎖著,似乎這樣能夠讓他們心中得到一種慰藉與征服感。
挺變態的這種行為,但圈子裏變態的人多了去了,有錢可以使喚別人滿足自己的願望,傻子才不去做。
唐曉念擔心顧成舟跟那些大老板一樣,表麵上一看衣冠楚楚的,結果脫了衣服進房間,連畜生都不如。
她之前就碰到過那種老板,給唐曉念脖子上套項圈當馬騎,一邊騎還一邊讓唐曉念叫他爸爸,你說惡心不惡心。
圈子裏髒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沒往裏麵鑽,沒說,不代表就沒渾水的。
我解釋說顧成舟確實沒打過我,他想要報複我給他下套那事,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所以才把我關在房間裏,讓我跟外界得不到半點聯係,然後心裏頭難受。
唐曉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起身把休息室的門鎖上,轉頭問我怎麽辦?
我愣了一下,我說什麽怎麽辦?
她急著走過來,“難不成你還真要讓顧成舟這麽折磨你,你得想辦法啊!傻姑娘!”
她把高腳杯往我跟前這麽一放,我怔了半天。
她吃驚的瞪著我,“別跟我你根本就沒想過將來怎麽辦吧?”
我真沒想過以後,我就是那種走走停停的類型,生活逼著我去哪我就去哪,隨波逐流慣了,更何況短期之內顧成舟也不會允許我的離開。
我說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怎麽想辦法,顧成舟狠下心要折磨我,畢竟是我出的手給他下套我認了,等他什麽時候膩了,沒準就可以放我走了。
唐曉念用手指點著我的腦門說我傻了。
我說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你好歹也該解釋吧,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跟你沒有關係。他想要報複你無非就是關係久爺的事情,你告訴顧成舟那是久爺逼著你的,就算他不願意跟你重歸於好,至少放你走也是可能的啊。”
放我走…嗎?
我搖搖頭說沒用的,“如果能夠解釋的話我都可以解釋一千遍一萬遍了,他從來都不聽,也不願意相信我。”
唐曉念沒轍了,深吸了一口氣將高腳杯裏的紅酒悶進嗓子眼裏。
我們都挺浪費的,紅酒這東西適合好好品,然而我們卻用來借酒消愁。
她喝了一杯又過來倒另一杯,坐在我對麵說:“那合同呢。”
“什麽合同?”
唐曉念盯著我:“你當顧成舟情人,總要有個合同吧,我們這圈子規矩都是如此,個把兩個的不明分,但人家姑娘懂得要。你該不會跟顧成舟連點契約都沒有吧。”
我不記得顧成舟有跟我說過合同的時候,他把我從久爺手底下買過來以後,就將我關在房間裏,幾乎沒說上幾句話,我第一次當人家情人,不知道還有合同這一說。
“金主每月給你多少花銷,還有你們關係維持到多長時間結束…”唐曉念給我一一列舉。
我說這些事情我都沒跟顧成舟商量過,我就今天才被放出來,還是昨天重感冒太厲害,他怕我直接死了。
唐曉念抓著我的手腕,她手心裏總有點溫度,沒至於讓我產生冷意。
她說夏安,你這樣絕對不行,你要親自開口去跟顧成舟說,你要問他什麽時候放你走,要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別到時候當了別人情婦,不僅沒場子裏掙的錢多,還沒有自由。
唐曉念的話讓我有了點目標性,我真就沒有考慮顧成舟什麽時候要放我走,我簽給久爺的兩年契約被撕了,顧成舟買下我,我理應隻陪他兩年才對。
隻需要兩年我就可以離開了,我得跟他好好說說。
有點盼頭的話我不至於每天過得渾渾噩噩,被顧成舟一天天的關著,用暗無天日都不足以形容。
我喘了口氣,回握住唐曉念的手。
我說唐曉念你說得對,跟顧成舟關係這樣持續下去我太吃虧了,我應該跟他把這一切商量清楚。
她揉著我的後腦勺,歎口氣說你真傻。
我不傻,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些,隻是不想去想而已。
之前其實打算跟顧成舟在一起,等到他心目中那個人回來以後關係便自動結束,但被唐曉念點醒以後,我才恍然大悟與顧成舟之間的關係太混雜,我是他的情人,保留著理智是最好的選擇。
萬不能喜歡上他,也不該給自己留有念想,斷了最好,讓自己沒有留戀的,至少留點底線跟自尊,不要到時候被人拆穿了以後還當做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