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廣成同學,你坐那個座位。”
我這排的最後麵有一個空座位,這個座位就歸草廣成了。
草廣成背著書包走過我的座位的時候,顯然也認出了我,他先是一愣,繼而嘴角一撇,露出了幾絲輕蔑的笑容。
一瞬間我的心情就亂糟糟的了。
在草廣城落座後呂國老師又宣布了一件事兒,也就是軍訓。
高中開學都要進行軍訓,我們學校也沒列外,從附近的邊防站請了幾個教官,我們就開始了軍訓。
我們每人都發了一套綠色的迷彩服,倒是有點像那麼回事兒。
第一天我們著重練習的是站軍姿,從開始的五分鍾到最後的二十分鍾,一上午下來所有參加軍訓的同學都是無精打采的。
我站得頭昏眼花,幸虧今天是陰天,要是大晴天我感覺我非昏過去不可。
吃午飯時,我拎著飯盒頭昏眼花地進了食堂。
食堂裏熙熙攘攘非常嘈雜。
老食堂的買飯口是兩個長寬各兩尺的正方形窗口,隻能容納一個人買飯,兩個窗口中間相距不足一尺,男生一個女生一個。
每個窗口前都排著隊,我也規矩地站在男生的隊尾。
很快我的前麵就剩下一個同學了。
就在這個時候,隨著幾聲嘻嘻哈哈的喊叫兩個男生衝進了食堂,並且直接衝到了賣飯口前,我隻感覺身體被撞了一下,人從隊伍裏趔趄著被撞了出去,被撞進了女生的隊伍裏。
女生隊伍的另一邊就是牆,那個被我撞得女生一下撞在牆上。
這個女生也不是個善茬子,揮起手裏的飯盒對著我的腦袋就砸了一下。
本來我腳下就不穩,這一下直接就讓我坐在了地上。
我抬頭先看見一個橫眉豎眼的女士,正對著我怒目而視。
我趕緊轉過頭就又看見一個學生已經站在了我剛才站的位置,就是昨天讓我捎飯我沒捎扣我一頭水外加一巴掌的那個家夥。
現在我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孫金,他老子是我們虹色邊江農場的一個副廠長。
孫金現在就站在我剛才站的位置,見我看他惡狠狠地罵道:“你看你媽比!再看我扇你!”
我默默低下頭,悄悄站了起來。
我沒有在排隊買飯,而是走出了食堂。
我以為我沒出聲也就完了,誰知剛走到宿舍門口,孫金買完飯竟然走回來了。
“小比崽子!記住以後看見我躲著點!躲開!”孫金兩手端著飯盒還騰出腳一腳踹在我的腿上。
我趔趄了一下,在宿舍門口原本有兩個看螞蟻上樹的高二學生一見來了精神。
“金哥,怎麼回事兒?這小子怎麼得罪你了。”
“欠揍!”說完孫金就進宿舍了。
但是那兩個小子像狗一樣衝到我的麵前,其中一個一把拽住了我的脖領子:“金哥你也敢得罪,是不是不想在這兒念了。”
另一個小子也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上了。
“萬武,怎麼回事兒?”這時從宿舍走廊裏走出一個學生,見狀趕緊跑過來拉住那個拽著我脖領子的家夥的手。
來人是由東明,他是高二的,在三分場我們是一個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