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你是妖人座下的血靈獸首,是血蝠教安排在妖人身邊的親信!”
看著神情陰鬱,身如鐵塔般的男子,正在竭力揮動子母柺,身形遊走不定的子不語,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神情驚駭不已。
心神驟然間遭受巨震,子不語手中子母柺不由一滯,如遊魚般不停移動的步法,也有了些許不協。
這一疏忽,立刻就被環伺左右的勁裝武士抓住,其中一個使劍的殺手,當即悶哼一聲,口中吐出一蓬血霧,融彙到身前紅色霧氣之中。
得這一蓬血霧之助,四周原本就濃稠的淡紅霧氣,立刻變得更加猩紅和濃稠起來。
身陷這詭異霧氣中的子不語,霎時感覺體內血液,仿佛受了某種影響,不由自主地緩慢了下來。
血液是人體根本之一,莫名受到外力影響,變得緩慢,大腦立刻受其影響,視線隨之晃動起來。
“是血蝠教的邪功……”
還不等他驚呼出來,剛剛吐出血霧的殺手,立刻遞出一道如蛇般陰險的劍招,穿破短拐防禦,刺中他的手腕。
劇痛之下,當啷一聲,子不語手中沉重的母柺頓時落地,原本防禦無間的天機連環訣頓時告破,身前空門大開。
“嘎嘎,是又如何?”
仿佛是為了回答他的驚駭,一劍刺破他手腕的那個殺手,突然咧嘴獰笑。
就在這一霎那,忽然又有一個善使雙刀的殺手突入進來,雙手連環運使半月形的彎刀,灑出一片淩冽刀網。
子不語強行按捺內心震駭,揮舞著手中僅剩的一柄子柺,竭盡全力插入刀光中,意圖點破這張刀光巨網。
但就在這時,隱藏在霍霍的刀光之中的殺手,突然也吐出一口血霧,剛才那股潛藏在霧氣中的異力頓時再現,而且影響更大。
“不好!”
子不語暗道不妙,但一切為時已晚。
隻見在子柺插入刀光巨網的刹那,縱橫交錯的刀光頓時崩裂,雖然部分刀光,被他灌注了全身功力的子柺敲碎,但還有大半刀光突破重圍,在半空中又忽然合成了一股。
這股重新合為一體的刀光,就好像是一道逆天衝出的長虹,在所有人的眼中,劃出了一道冰冷淩冽的匹練,掠過了子不語的脖子。
子不語死死地捂著脖子,但依舊不能阻止血流的噴濺,掙紮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重重地倒在了甲板上。
“不語!”
隨著子不語的倒地,一直神態悠然的唐越,終於忍不住從他那揮毫潑墨的狀態中跌落出來。
他們兩人既然能得宋衝寒器重,委派南下護送宋鐵衣返回神都,自然是有其原因。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他們兩人從小都在宋府長大,絕對不用擔心忠誠的問題。
這也就是說,子不語和唐越兩人,從小就已經熟識,就好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如今兄弟慘死,即便是修煉心意書訣,講究心神與書合真,不為外物所動的他,一時之間也不能自已。
而如此慘烈的一幕,正好落在剛剛趕到甲板上的薛嶽眼中,他完全沒有想到,前不久還相談甚歡的中年儒士,轉眼間就成了一具躺到在冰冷甲板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