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嶽能摧毀三屍腦神丹,並不是他功力高深所致,而是全賴他剛剛修成的大自在無形劍氣。
這一門劍氣有別於北冥劍氣,完全無形無相,入風中即可化為輕風,入江河即可化為流水。
自然,若是入了人的體內,同樣亦能潛伏於血流胞液之中,以鬼神莫測之機,在瞬間將盤踞體內的三屍蟲剿滅。
有了禿筆翁這鮮活的例子在眼前,多年來受製於三屍腦神丹的江南四友,哪裏還有拒絕薛嶽的餘地?
薛嶽為他們盡數解決了三屍腦神丹的後患之後,再提出要入地牢見識任我行,當然就再也沒有多少阻礙。
反正沒有了這毒丹限製,他們大可以找個深山野嶺隱居起來,不用擔心東方不敗再次找到他們。
梅莊的地牢既深且暗,走過長長地一條通道,過了好幾道鑄鐵的厚重大門,薛嶽才真正來到地牢的主體所在。
這裏潮濕悶熱,若不是薛嶽手中還持著一柄火把,恐怕附近連一點的光線都沒有。
堂堂的魔教教主,曾經叱詫風雲的人物,竟然就這樣被人關押在這裏,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嘎嘎嘎,哪裏來的小子,竟然敢到這裏來?莫不是那黑白子還不死心,想要讓你這小子過來使什麼詭計,套出老夫的神功吧!”
任我行盤坐在一張石床上,多年來的牢獄生活已經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身體幹瘦猶如骷髏,一根根肋骨都能清晰可見。
兩道粗大的鐵鏈,從他的琵琶骨上穿過,一路延伸出去,最終連接到石壁上的兩隻巨大鐵環中。
可即便如此,那灰白雜亂的須發下,隱藏著的雙眸中,還是閃爍著如雄鷹一般,桀驁而冷厲的眼神。
此時,他正用這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薛嶽,就好像在天空盤旋了數日,一直未曾進食的雄鷹,終於看到了自己的獵物。
薛嶽當然不認為自己是獵物,反而,在他的眼中,這個骨子裏都透出一股狠厲勁的花白老者,才是真正的獵物。
所以他直言不諱,甚至沒有一點點掩飾的打算,揚聲道:“不錯,我正是為你的吸星大法而來。
但有一點你猜錯了,我與那黑白子,沒有半分錢的關係,甚至江南四友,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哦……,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任我行忽地抬起頭來,須發在這一瞬間全然張開,狠狠地看向薛嶽。
對他故作的凶相視若無睹,薛嶽風輕雲淡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吸星大法,不知道任教主你願不願意老老實實地交給在下?”
看著一個黃毛小子竟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任我行終於忍不住狂笑起來。
強大的音波,自他口中湧出,在石壁之間相互震蕩,最終彙成一股雷霆般的巨大轟鳴,衝擊著眼前少年的脆弱神經。
手腳被縛,並不代表他堂堂魔教教主,就會被眼前的小子輕易要挾。
憑借著吸星大法積累的海量內氣,任我行暗中在笑聲中施展音波功,意圖直接將薛嶽震暈。
隻要弄暈了他,自然可以從他手中找到鑰匙,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