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響起那句,好想痛快的痛快的淋一場雨,然後她就真的去了。義無反顧的衝到大雨中,朱曉塵仰著臉麵向天空,盡受雨水洗禮,嘴中哼著:“
你在哪裏為何我總是找不到你
突然發現原來你其實在我的心裏
越是不想你就越是想你
想的意亂情迷我已無藥可醫
好想痛快的痛快的淋一場雨
讓淚水洗刷掉所有的記憶
更想不顧一切在雨中擁抱你
我會毫不猶豫對你說我愛你
……”
朱曉塵依舊惦記著十三阿哥,那個她一睜眼就看到的十三阿哥,那個不顧身份不怕水冷跳入水中去救她的十三阿哥,那個心軟不住勸說四阿哥的十三阿哥,他的音容笑貌是那麼清楚的在自己的眼前。
在大清許久,朱曉塵閑暇時總是克製不住的往紫禁城的方向看去,十三阿哥在宮內住著,尚未分府,有的時候,朱曉塵在紫禁城不遠處也會刻意停頓,可是巴巴的眼神總是等不到那人的身影。
宮牆之隔,原說的是內裏青梅,外有周郎,可她的郎卻在宮牆之內。
朱曉塵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姐,淋不得雨,吹不得風,隻想以雨水洗禮內心浮躁。更是好想回到過去,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跑到大清朝來了?而且自己喜歡的人又不喜歡自己,為什麼還要自己留在這裏?她不懂,真的不懂。
大雨嘩嘩下,眼淚汪汪流。朱曉塵早已做了既來之,則安之的打算,可是慢慢的,她還是好難過。哭問天空:“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朱曉塵的麵前出現了兩輛馬車,齊驅並駕而來,當車門打開,內裏撐傘而出,首先她看到的便是那張她朝思暮想的臉,圓圓的娃娃臉,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特別可愛,暖心。
十三阿哥?朱曉塵真覺得自己出現了錯覺,可那少年卻又真切分明的站在馬車處,身著寶藍長袍,顯得陽光可愛。修長的五指握著傘柄,優雅下車,又伸手去扶車上那墨黑色長袍的男子,分明是四阿哥無疑。
朱曉塵揉揉眼睛,要說她朝思暮想,可沒想四阿哥呀!怎麼他也在了?
四阿哥身著墨黑色的長袍,用一根灰色的寬腰帶緊勒腰間,一塊羊脂玉玉佩懸掛於腰間。四阿哥一向穩重,不似十三阿哥那般年幼且陽光。
另一輛車,也接連出來三個男人,先是朱曉塵認識的唐礻,穿著紫紅色的衣服,也是,今日是他的生辰,該喜慶些。
後麵跟著出來的是一個外套晏紫色鑲邊長背心,尾端采結環樣,領口袖口均滾邊數排細細密密的竹葉紋樣少年,看起來和唐礻差不多大,都是二十出頭的模樣。但是他看起來便沒有唐礻那麼討人喜歡,臉型偏瘦,朱曉塵不由抿唇笑了,何時她竟偏愛起圓圓的臉了?
許是那句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愛上的人都像你。
隻是青梅尚未枯萎,竹馬也沒老去,朱曉塵也依舊喜歡所有與十三阿哥相似之人。又或許,她本身偏愛這類人,隻是最理想的便是十三阿哥罷了。
最後那個男子,白衣勝雪,麵帶淺笑,好似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爽朗清舉,笑起來額頭上還有好看的美人尖,那種忽略了性別的美,好似謫仙下凡。給人的感覺,特別溫潤,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
朱曉塵突然想起一句詩,“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最適合形容這白衣勝雪的男人朱曉塵看的再喜歡,也隻是錯目即過,她的眼睛隻追隨十三阿哥的身影。
十三阿哥下車的時候倒是沒有注意到朱曉塵,然四阿哥卻看到了,原本將遞到十三阿哥手的胳膊收了回來,看朱曉塵一副落湯雞的模樣,哦,不,比落湯雞要慘的多,畢竟她淋得太久,麵色發紫。
目光定格,這時十三阿哥也注意到了朱曉塵的存在,以及唐礻三人。
十三意外,震驚,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不知道,怎麼朱曉塵會出現在這兒?明明她是在千裏之外的揚州,不是嗎?
唐礻眼見朱曉塵被雨水淋得透徹頗為心疼,撐著傘三步做兩步走到朱曉塵身邊給她遮雨,更是忍不住吼:“你傻啊!看不到下雨了嗎?都不知道躲雨的?”氣憤,惱怒,更多的是心疼。
朱曉塵被吼倒也沒多大反應,隻是眼睛盯著十三阿哥,小聲的問唐礻:“你看到了嗎?十三阿哥?”
唐礻一愣:“你認識十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