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不明白朱曉塵受了什麼打擊,哭的這麼心碎,淋著大雨拍著朱曉塵的肩背,柔聲安撫:“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朱曉塵搖頭,卻止不住哭。
“受傷了?”胤祥聞到一股藥味,而且還是補血的那種藥味,趕緊的拉開朱曉塵上下看看摸摸。
朱曉塵搖搖頭,沒人欺負她,也沒有受傷,可是滿月受傷了。
“那你哭什麼?”胤祥揉了揉朱曉塵的頭,拉著朱曉塵往屋裏去。自己一身濕噠噠的,朱曉塵這跑出來也濕透了,真是的不知道愛護自己,明天生命了怎麼辦?
這還沒走到門口呢,濃重的血腥以及藥味就撲鼻而來,胤祥眉頭一皺,方才聽見裏麵的嚶嚶啜泣聲,與朱曉塵在一起那麼久了,倒也聽得出是滿月的哭聲。
胤祥並非年少不識,低眉看朱曉塵:“小產了?”
朱曉塵抽噎著點頭,哭的可難受可難受了。
胤祥摟住朱曉塵的腰身,無聲的安慰她,不要難過。
至於滿月?胤祥才不想管她,以前看她挺懂事的,可自從船上失身之後一門心思撲在別人身上。朱曉塵想幫她,卻連個姓名都不願意透露。
胤祥遙看床上的滿月,他真不知道二哥為什麼會挑這麼笨的丫頭下手,雖然自己每天都跟朱曉塵在一起,可是隻談情說愛,一切有關四哥的事情隻字未提。
胤祥知道,二哥是要安插眼線,可這樣蠢得丫頭,真的是沒救了。
“我想進宮。”朱曉塵拽了拽胤祥的衣擺。
雨水順著胤祥的額頭直落,胤祥看著朱曉塵,他沒想到朱曉塵會說出這話來。看著朱曉塵,他已經看出朱曉塵的意圖,微微的搖了搖頭。皇宮豈是隨便去的地方?尤其是朱曉塵!決不能去!
朱曉塵抽噎著,可憐兮兮的看著胤祥。
大雨不停的下,胤祥還是抱起朱曉塵在大雨中走過,來到他的書房。
胤祥給朱曉塵換上他的衣服,擦拭朱曉塵濕噠噠的頭發時候,胤祥語重心長的與朱曉塵說:“菀菀,我知道你心疼滿月,可是你不能進宮。別說你進不去,就算你進宮,找不找得到二哥還是一回事。
退一萬步說,我幫你進宮,帶你去找二哥,那有能怎樣呢?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滿月已經小產了。無論你怎麼做,都於事無補。”
“你也覺得是他,對嗎?”朱曉塵抬頭。
胤祥舔舔唇跡,他豈止是覺得?他是明知。
“我就想不明白了,太子就算收個小妾也是很容易的事情,為什麼他就不肯帶滿月進門呢?還要滿月遮掩,不說他的身份,為什麼呢?”朱曉塵納悶的趴在桌子上。
胤祥沒有回答,細心的給朱曉塵擦幹頭發。這些事情朱曉塵越是不知道,越好。胤祥還是喜歡天真單純無邪的她,心思重的女孩子,他不喜歡。
胤祥雖然不喜歡心思重的女孩,胤禛確實喜歡的,越是心機深沉的越好。當然,前提是對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朱曉塵難受,趴在桌子上鬱悶,也不愛說話,胤祥也不講話,朱曉塵就逐漸睡去了。
胤祥抱著朱曉塵在書房後麵的隔間睡覺。
滿月小產後,一個人啜泣不止,又沒個人陪在身邊,心中更是難受。想起小姐曾經說的那個對子,寂寞寒窗空守寡,滿月就覺得十分應景。
她不明白她怎麼就滑到了呢?她走路那麼小心,隻是一時不察,就踩到了東西,狠狠的摔了一跤。難道她注定不可以生下這個孩子嗎?真的是偷來的幸福不長久嗎?
滿月難受極了,她好想胤礽,好想好想。
看著床單上仍有的血漬,滿月難以抑製心中的酸楚,她隻是喜歡一個年輕帥氣,風流倜儻的男人,為什麼就那麼見不得光呢?
她是丫鬟,這不假,可是小姐不是說過人人平等的嗎?小姐說,人與人都是一樣的,隻是投胎的時候沒有投好胎,但是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比如她。
可為什麼丫鬟就算攀上了高枝兒,還是丫鬟?連做侍女的命都沒有!
滿月好難受好難受,她喜歡的其實不是胤礽的家室,錢財。她和很多女孩子一樣,一見鍾情,愛慕於男人的相貌,不要求多麼的美好,比一般人強就很容易入眼了。
滿月的眼光和朱曉塵差不多,都喜歡帥氣好看的,對錢財那些身外之物倒是看得比較淡的。
夜色深深,大雨嘩啦啦的。滿月坐在床上,抱著膝,她想,她有必要找胤礽說個清楚了。
雖是如此想著,可滿月仍沒有很大的勇氣去找胤礽。和小姐說嗎?可那是太子,小姐的話,他會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