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朗!”
從地上爬起的方原顧不得除去身上的塵灰,“快認輸吧嚴明朗,到時候我們在想辦法。”
雖然因為賭注是安妙雪方原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也不能讓安妙雪的生日會上發生人命事故不是,這光頭的手段他算是看出來了。
讓他打三拳下去,很有可能就出人命了。
此刻嚴明朗的右臂已經完全脫臼,每動一下傷處都仿佛萬針穿心。
但是男人的自尊讓他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如此屈辱的認輸,但對光頭那種充滿殺氣的恐懼卻如蛆噬骨般不斷侵蝕著他此刻內心的堅持。
趙辭夜隱藏在人群的陰影中冷眼看著場內嚴明朗痛苦的做著內心的掙紮,從嚴明朗眼神中流露出的驚恐閃爍來看,他說出那兩個字也隻是個時間問題。
趙辭夜不知道自己對這件事一直冷眼旁觀是不是為的就是在等嚴明朗的這句話,但此刻眼見他曾經高傲的頭顱漸漸垂落,眼中盡是頹廢和消沉,趙辭夜的心中卻隱隱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快感。
沒錯……說“認輸”,快說“認輸”,好讓林雨婷看清你那廢物般的嘴臉……
“認輸吧嚴明朗,謝謝你,不過你沒有必要因為我賠上性命。”
就在嚴明朗越來越掙紮的時候,突然從後麵的人群中傳出林雨婷略帶哭腔的感激。
那充滿釋懷的無助和絕望仿佛一記記皮鞭猛抽在趙辭夜的心上,無情的鞭笞著他的良知。
不對!不對!趙辭夜你這是怎麼了?你口口聲聲說不介意,可私下裏對嚴明朗的嫉妒和怨念已經讓你失去自我了嗎?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逃避,而否認其他人的勇敢嗎?
內心的自我控訴下,趙辭夜驟然驚醒,回想起剛才幾乎沉淪黑暗的內心,不覺得後背冷汗淋漓。
“雨婷……對不起,是我沒用,我……”
嚴明朗僅能活動的左手懊惱的緊抓自己的頭發,蜷縮在地將頭緊緊埋在膝蓋當中。
他知道即將說出的那兩個字一旦出口,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但恐怕從今往後他也再難在人前抬起頭來。
“哼,好了來,跟哥哥走吧!”
光頭陰慘慘笑著,張開胳膊就去摟安妙雪的肩,安妙雪嘴唇咬得泛起一絲血痕,全身緊繃卻絲毫沒有躲閃。
咚!啪~噠噠!
不知從哪裏飛來的一隻五百毫升裝空塑料可樂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光頭的後腦勺,先是反彈在牆壁上,最後掉落地麵滾出好遠,叮咚的響聲在此刻這種慘淡的氣氛下居然產生了少許喜劇效果。
噗哧~!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先笑出聲來,隨即引起一片輕聲哄笑。
“啊!三哥!”
光頭那邊的幾個兄弟緊張的就要往前撲,卻被光頭揮手阻攔。
“媽的!是哪個混蛋偷襲我?”
光頭用惡狠狠的眼神掃視了場內眾多的青年,笑聲立刻戛然而止。
“如果我要偷襲,剛才就用酒瓶了,還得是八二年拉菲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