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的是,那些老家夥讓自己心存敬畏的東西是勢力,而那少年讓自己心存敬畏的卻是難以想像的實力。
勢力牽扯到人心,混黑道的,終究都有眾叛親離的一天,但實力卻永遠都是自己的,而且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強大。
這樣的人終有一天是要盤踞於九天之上俯瞰眾生的,即便難以交好,但也絕不能得罪。
“那個誰……”光頭隨口叫住身邊路過的一名小弟,“你去對麵那個包廂問一下剛才那個人的來曆,越詳細越好……”
“老大……不是說不再惹那人了嗎?”小弟有些膽顫。
“我什麼時候說要報複了?我就是讓你去問問!”光頭撿起衣服掏出幾百塊前拍在那小弟手中,“先去買個果籃,就說是賠罪的……你特麼記得說話客氣點!”
……
飄逸的煙霧隨著一點猩紅的光亮緩緩揮散於幽靜的夜空,如同黑暗中舞動的妖精,迷離卻又妖豔異常。
趙辭夜有些滄桑的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極為敗家的將剩下的半包煙連同打火機一起隨手放在了路邊一個正在抽煙頭的乞丐碗中。
暴力的宣泄依舊沒有讓他從一種難言的惆悵裏走出來,他試著用香煙去麻醉自己,但卻發現效果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理想。
甚至內心的煩悶還有加重的趨勢,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借酒消愁愁更愁。
就在這時一隻髒兮兮的手忽然從一旁伸到趙辭夜的胸口處,又是一名乞丐,而且看輪廓似乎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即便有著所謂的救助站,城市裏始終不乏這樣流落街頭的可憐人。
此時已是寒冷的三九天,在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下,那些以乞討為生的假乞丐們很少還能有這種堅忍不拔的毅力沿街乞討。
所以趙辭夜也不疑有他,掏出一元錢硬幣輕輕放在對方的手中。
趙辭夜不是不想多給一些,但這個世上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以他一人之力又能幫助多少?隻能略盡人事,但求良心安慰罷了。
滿頭亂發的小姑娘被汙泥覆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喜,沒有感激,也沒有失落,眼中泛著一種絕望的死灰色。
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慢慢用雙手支撐著身體,慢慢向另一個路人爬去。
那名下肢似乎已經完全癱瘓的小姑娘要過了幾個路人都被厭惡的躲開後,疲憊的拖著沉重的身體爬到了一家賣包子的小攤前。
舉著那枚僅有的一元硬幣試圖要買包子,卻被小攤上那老板因為她影響了客人的食欲惡毒的喝罵開了。
小姑娘也沒有繼續糾纏,握緊硬幣慢慢爬開,眼中依舊是那種讓人寒心的死灰色。
趙辭夜談了一口氣,果然對於這樣的情景還是難做到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