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曠野,是被冰凍住的世界。
一個花甲老人帶著一個男子漫步而行。
“兩年了,今天他應該會鬆口了吧?”老人把一根皺巴巴的香煙塞進嘴裏,再用劣質打火機點燃。冰封的世界裏,揚起了一道乳白色的熱氣。
“不知道……”男子唯唯諾諾的應了一句,伸手也想要一支香煙,但見老人並沒有給他煙的意思,也就立刻絕了想法。
“兩年了,我的老夥計,咱們整整籌備了兩年,說實話,我真的已經等不下去了。”老人猛地吸了幾口煙,把大半截香煙扔在了雪地裏。
男子覺得有些可惜,自從跟了老人,他已經整整兩年沒有吸過一根完完整整的香煙了,每次抽的都是老人吸剩下的煙屁股。
看著男子貪婪的盯著雪中的香煙目不轉睛,老人輕蔑的冷笑笑,說:“等這筆錢到了手裏,我保證讓你天天抽雪茄,喝上好的美酒,玩最漂亮的女人。”
男子不再說話,也沒再盯著雪地裏的半截煙看。他明白老人說的是對的,不論是誰,隻要能得到那筆豐厚的財產,好幾輩子都可以吃喝不愁。他應該看得遠些,把目光放得更遠一點。
兩人在雪地中又走了一陣,終於,一個小小的灰色斑點出現在了雪域與天際的交界處。
老人長舒了一口氣,說:“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初秋,沒想到現在大雪封路,好在我認路的本事比較厲害,要不咱們倆非迷路凍死在這裏不可。”
男子還是有些不放心,說:“叔,沒什麼問題吧?”
老人嗬嗬笑了幾聲:“那還能有什麼問題?除非他死了!”
世事總難料,即便是老謀深算的老人也無法預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雪原與天際沒有盡頭,卻有一座破敗的小房子,磚瓦房。
房子的屋頂有一小半不見了,四麵牆上也是千瘡百孔,四麵透風的家裏隻放著一張床板和一個暖爐,還有一個人!
床板上躺著一個人,一個死人。
北國的極寒之地出現一棟破敗的磚瓦房不奇怪,裏麵有一個死人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死人已經化作了幹屍,成為了一具木乃伊。
“這是怎麼回事?”磚瓦房裏,老人開始歇斯底裏。
“他……他死了!”男子倒退了兩步。
誰都能看出來他死了,隻不過他死的太過蹊蹺、詭異了。
北國的冬天來的很早,就算這個人死去的時間再長,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極寒之地化作幹屍。
“你……你別慌!事情一定另有隱情!”老人故作鎮靜,但實際上他比誰都慌。